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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苏凝家门口，郑峥从她包里摸钥匙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个硬纸壳——是那枚装着碎布片的证物袋。
他犹豫了一下，没动，只是轻轻把钥匙插进锁孔。
开门的瞬间，苏凝忽然醒了。
她揉着眼睛，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声音软得像棉花：“郑峥哥……到了？”
“嗯。”
郑峥把她放在玄关的换鞋凳上，外套从她身上滑下来，露出针织衫领口的红痕，是刚才靠在他怀里压出来的。
苏凝看着他额角的汗，忽然想起什么，脸颊一红：“你……你抱我回来的？”
“不然呢？总不能把你扔在餐厅。”
郑峥转身换鞋，掩饰住眼底的笑意，“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苏凝“哦”
了一声，却没动。
她看着郑峥的背影，他的T恤后背沾了点灰尘，是刚才在树下蹭的，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像喝了杯热可可。
“那个……萧鹏的事，”
她小声道，“你是不是有线索了？”
郑峥换鞋的动作顿了顿。
他回头看她，暖光落在她眼里，像盛着星光：“有点头绪，明天帮你查查。”
“嗯！”
苏凝用力点头，转身跑进卧室时，忽然又回头，“郑峥哥，谢谢你。”
门轻轻关上，郑峥靠在玄关的墙上，听着卧室里传来的轻响，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掏出手机，给阿龙发了条短信：“帮我查个人，萧鹏，前天上人间保安，重点查他出狱后的联系人。”
发完短信，他抬头望了望苏凝卧室的窗户，灯很快灭了。
郑峥笑了笑，转身下楼——萧鹏既然敢出现在这里，说明他没离开温州，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夜风穿过楼道的窗户，带着远处夜市的喧嚣。
郑峥摸了摸怀里的碎布片，那阴煞之气在灵气包裹下微微发烫，像在指引方向。
他知道，明天不仅要找萧鹏，还要查查建德房地产公司的底——能买通萧鹏这种亡命徒，背后的人肯定不简单。
而卧室里的苏凝，其实没睡着。
她趴在床上，抱着郑峥盖过的外套，鼻尖埋在布料里，那淡淡的草木香让她心跳得像擂鼓。
她忽然想起刚才在餐厅，郑峥看她的眼神，温柔得不像平时的他，还有抱她回来时的小心翼翼，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
“笨蛋郑峥哥。”
她把脸埋进枕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像颗偷偷藏了糖的孩子。
夜色渐深，两个身影在同一栋楼里，怀着不同的心事，却被同一份牵挂连在一起。
而那枚藏在证物袋里的碎布片，正静静躺在书桌上，在月光下泛着极淡的绿光，像个沉默的路标，指向案件深处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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