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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馆的遮光帘没拉严，一道晨光斜斜切进来，落在苏凝攥着被子的手上。
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涂着透明的护甲油，此刻却因为用力而泛白，像朵被雨打蔫的铃兰。
“等等。”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目光扫过郑峥转身时扬起的衣角，那里沾着点昨晚的草屑，“你说的线索……是不是和那片碎布有关？”
郑峥的脚步顿在门旁，晨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鼻梁高挺，唇角微扬：“你猜。”
“我猜是！”
苏凝掀开被子跳下来，牛仔裤的裤脚扫过地毯，带起点绒毛。
她几步走到郑峥面前，晨光落在她眼里，亮得像淬了火的钢，“那碎布上的绿色粉末，我昨晚回去查了，是种罕见的工业染料，只有城西的红星机械厂在用！”
郑峥挑眉，眼底闪过丝讶异。
这丫头倒是敏锐，比他想的更快抓住关键。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揉只炸毛的小猫：“有点长进。
不过还差一步。”
“差什么？”
苏凝仰头追问，马尾辫的皮筋松了，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被晨光染成金棕色。
“红星机械厂三个月前就倒闭了。”
郑峥的声音沉了些，指尖在门板上轻轻敲击，“但它的仓库还在，就在小南门夜市后巷的地下室——萧鹏大概率藏在那。”
苏凝的呼吸陡然急促，掌心沁出细汗。
她掏出手机就要拨号，却被郑峥按住手腕。
他的指尖温热，带着点皂角香，让她莫名想起小时候他帮她摘槐花时的触感。
“别急。”
郑峥的目光掠过她敞开的领口，那里露出半截蕾丝内衣的边缘，连忙移开视线，“萧鹏是退伍军人，反侦察能力极强，首接带人过去只会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
苏凝的声音带着点急，牛仔裤的后口袋硌着警徽，提醒她自己的身份。
郑峥走到窗边，拉开遮光帘。
晨光瞬间涌进来，照亮了窗外的早餐摊，油条的香气混着豆浆的甜腻飘上来。
“你去局里申请搜查令，就说怀疑红星机械厂仓库藏有涉案物品。”
他的指尖在玻璃上画了个圈，圈住远处的城西方向，“我去仓库附近蹲点，等你带人过来。”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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