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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中浮现出阿笙的身影,模糊而温柔。
他不开口,只是对着阿澈点头,然后指向南方??京都方向。
仪式结束后,柳芸宣布:“《终焉之谱》不可再奏,但‘活祭之声’尚有余脉未尽。
阿澈不是继承者,他是重启者。
我们要教他听懂世界,而非仅仅吹响笛子。”
从此,阿澈留在归藏学堂修行。
他每日清晨立于礁石之上,聆听海潮与风的对话;午时深入雾瘴林,感受活碑传递的地鸣;夜晚则由柳芸亲自引导,学习如何用呼吸调节声波频率,如何以心跳节律影响周围环境。
三个月后,奇迹发生。
一名来自西北边陲的女子来到学堂,她丈夫曾是戍边乐官,因私传禁曲被剜舌,五年后死于牢狱。
她此生未再开口说话,直到某夜梦见亡夫手持骨哨,轻声道:“去归藏,孩子要替我说话。”
她找到阿澈,跪地不语。
阿澈伸手触其额头,闭目片刻,忽然张口,竟以完全不同的声线唱出一首边塞小调??正是那名乐官生前最爱的《凉州辞》。
女子当场昏厥,醒来后泪流满面,十年哑症自此痊愈。
此事震动朝野。
皇帝遣使前来探查,却被拒之门外。
使者回报:“老学监言,声音之事,不由王命定夺,只凭人心感应。
若陛下真想听真相,不如卸下龙袍,来此做个普通人。”
帝默然良久,终未再扰。
然而,暗流从未停歇。
京都有秘阁,藏“静音令”
残卷,历代帝王以此压制异声,确保万民顺从。
如今朝廷虽不敢公然反对归藏,却暗中扶持一批“伪音师”
,宣称阿澈不过是被洗脑的盲童,所谓“承声”
皆为幻术。
更有甚者,在各地散布谣言,称其笛音会引动地火喷发,招致天灾。
一场关于“谁有权定义真实声音”
的战争,悄然拉开序幕。
某夜,刺客潜入归藏学堂,意图焚毁密库。
火起之时,阿澈正在梦中。
他并未惊醒,而是翻身侧卧,口中自然溢出一段极轻极缓的旋律。
那声音几不可闻,却穿透烈焰,直抵人心。
三名纵火者突觉脑海炸响,各自看见一生最悔之事:一人见自己误杀恩师,一人见妻儿葬身战火,一人见幼时欺凌弱童反遭天谴……他们跪地痛哭,主动束手就擒。
黎明时分,大火熄灭,密库完好无损。
柳芸站在废墟前,看着被押走的刺客,轻叹:“他们也是被蒙蔽的声音。”
真正的大战,发生在半年后的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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