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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眼中划过一丝欣赏，他活动筋骨后心情确实也好了不少，之前被乱叫舅舅的愤怒也少了大半。
他一向喜欢有才之人，见李贺明不是那种只会一味讨好的宵小之徒，此刻对这人也有些改观。
如果对方没有想方设法的勾搭皇帝，他倒是觉得对方不负永昭侯府一贯的名声。
思及至此，沈兆言眉头稍松，他勒紧缰绳，刚想不计前嫌的和对方说两句话，顺道劝诫点青年人不要自毁前程之事，就看见李贺明的目光直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而在这片喧闹喝彩中，从皇帝的高台看下去，青年孤身停在那里的身影显得有点孤单可怜，而陆承嗣竟然也能从那张原本就憔悴的脸上，看出来些许委屈。
陆承嗣：“啧。”
他正看男主吃瘪呢。
只是沈兆言确实是故意的.......
皇帝看了眼靶子，随即又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沈兆言，无可奈何的意思明晃晃的挂在眼角眉梢，而李贺明愣了下，随即也有些哑然失笑。
他本来只是想让陛下偏心些他，怎么反倒像是被哄了。
青年尚还握着手中的长弓，原应该是意气轩昂的模样，而此刻对方脸上那股子神情，却是沈兆言描述不上来的恶寒。
沈兆言将弓箭递给宫人，随即翻身下马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两个小辈跨越了半个演武场的无声交流。
怎么说呢。
之前他尚有些怀疑是不是皇帝为了维护李贺明，故意诓他。
现在沈兆言倒是才真正的相信了，他外甥怕是真心喜欢这小子。
男人啧了一声，神情是与皇帝素日中三分肖似的讥诮。
如果说陆承嗣平时做这种表情更多是单纯的嘲笑，而沈兆言的表情就是实打实的嫌弃恶寒。
别的不说，他分明也站在靶场，而他外甥却只顾着和姓李的小子眉来眼去。
真当他沈兆言也老眼昏花了？？？
他憋着一股子气，直到走下场也没有人敢凑上来祝贺。
就连裴元留也是看见了皇帝和李贺明的眼神交流，知道沈兆言此刻心情不愉的原因，更是沉默的站在一边。
陛下.......唉........
而那边的李贺明确实一回去就收到了热烈欢迎，先前因为他和皇帝风言风语，对他颇不待见的几个官员亦是笑容满面，一个个亲热的拍着青年的肩膀。
“能和沈都护打成平手，少年英才！”
“哈哈哈哈你是看见没，沈都护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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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句话明显声音小了许多，却引起了更多的偷笑声。
他们这些年纪稍长些的，年轻的时候哪个没被沈兆言揍过？
沈兆言脾气不好那也不是一天两天，对手下败将更是没有一点好脸色，说嗤之以鼻都是轻的。
现在沈兆言比起年轻时候，脾气已经算得上温和了许多。
但此刻见李贺明给沈兆言两头添堵，一个个对他的夸奖更是如流水般不绝，搞得不像是在千秋节上和人打了平手，倒像是赢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役般亢奋。
李贺明被他们夹在中间，表情依旧没什么太大改变。
如果他想赢沈兆言，也不是没有办法。
不过输赢对他无关重要，为什么沈兆言挑起争端才是李贺明要看重的地方。
沈兆言是陛下的舅舅，对他不喜，所以他不能赢得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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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不能输，沈兆言看不起他，那就让对方试试他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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