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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准备。”
他摇头，“是等待本身就成了我的日常。
这份协议，是我写给未来的一封情书??即使你不回来，我也要让它存在，证明我从未否认过我们的婚姻。”
她手指颤抖，几乎握不住纸张。
他曾是那样强势的人，会在法庭上一句“反对”
震得全场寂静，会在董事会上冷眼看人争权夺利，可此刻，他却用法律文书的方式，一笔一划写下对她的守护。
“你知道吗？”
她吸了口气，“我曾经最讨厌你用理性去衡量感情。
你觉得爱可以被规则约束，觉得只要安排妥当就不会出错。
可现在我才明白，你是把自己的心剖开，放进条款里，用最坚硬的语言，包着最柔软的真心。”
戚樾垂眸，喉结动了动。
良久，他轻声道：“当年你拒绝求婚，是因为你说‘我不想要一段被规划的人生’。
所以我学会了克制。
我不再替你决定任何事，甚至连孩子取名，我都只敢悄悄写进日记。
直到你抱着念安站在我门口，我才敢问：‘我能参与你们的生活吗？’”
沈安宁猛地起身，绕过餐桌扑进他怀里。
“你早就参与了！”
她哽咽着，“你以为那十二本日记只是单向的倾诉？它们早就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每当我半夜喂奶睡不着，我就想着，也许有个人也在某个城市写着关于我的文字；每次念安发烧哭闹，我都会幻想，如果有个人能替我分担这些无助就好了……而那个人，从来就只有你。”
他紧紧抱住她，下巴抵着她发顶，呼吸微颤。
窗外，月光洒在阳台的绣球花上，花瓣泛着银白光泽，像是无声的见证。
第二天一早，医院走廊安静而明亮。
沈安宁穿着浅灰色针织裙，抱着念安坐在候诊区长椅上，手里攥着病历本。
戚樾站在自动贩卖机前买咖啡，黑色西装衬得肩线笔直，侧脸轮廓沉静。
护士叫到她的名字时，他立刻放下杯子走过来。
“别紧张。”
他低声说，握住她冰凉的手，“我在。”
检查室里，医生例行询问产后恢复情况，问到情绪波动、睡眠质量、亲密关系是否和谐。
每当这些问题出现，沈安宁都能感觉到戚樾的手掌微微收紧，像是在默默支持她开口。
“总体恢复得很好。”
医生最后笑着说，“骨盆闭合正常，激素水平趋于稳定，心理评估也没有抑郁倾向。
恭喜啊，已经是身心都回归最佳状态的新妈妈了。”
她松了口气，眼角泛光。
走出诊室，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进来，暖洋洋地铺满整条走廊。
念安在婴儿车里咯咯笑，伸手抓爸爸的领带。
戚樾弯腰逗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戚律师？这么巧。”
两人回头，看见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站在不远处，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
“苏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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