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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在他脚下飞速后退，风灌进面罩缝隙，带着雨水和机油的味道。
但他能察觉，每一次摆荡，动作都比以往快了0.3秒??这不是训练成果，而是某种优化。
抵达东哈莱姆区一栋废弃教堂屋顶时，终端坐标终于停止跳动。
这里曾是地下变种人庇护所，后来被九头蛇渗透后炸毁大半。
如今只剩骨架般的钢梁悬在空中，像巨兽的肋骨。
彼得落地无声，取出微型探测仪。
空气中有微弱的振金残留反应，与他战衣材质同源??说明有人复制了他的技术。
他缓缓靠近中央坍塌处，忽然听见歌声。
童声，唱的是《ThisLittleLightofMine》。
他浑身汗毛竖起。
这歌是格温生前最后一次任务前哼的，她说这是她奶奶教她的，能带来勇气。
此后多年，彼得再没听过任何人唱这首歌。
“谁在那里？”
他低声问，蛛网发射器已充能至80%。
歌声戛然而止。
一道纤细身影从废墟阴影中走出??约莫十岁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红黄连帽衫，左脸颊有一道和格温一样的月牙形疤痕。
她抬头看他，眼睛是纯粹的银白色，没有瞳孔。
“你好，彼得。”
她说，声音却叠加着无数个不同音调，“我们等你很久了。”
“你们？”
彼得后退一步，心跳狂飙。
“我们是你放弃的记忆，被删除的日志，未发送的告白。”
女孩歪头，“也是你最真实的投影。
你记得那天吗？格温坠落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彼得呼吸一滞。
他当然记得。
那句“Iloveyou”
卡在喉咙里，直到现在都没能完整说出。
“你不配拥有她。”
女孩突然冷笑，身形扭曲膨胀，转眼化作成年女性模样??银发及腰，机械义眼泛着蓝光，正是隧道中出现过的女版彼得。
“你犹豫了。
一秒。
就那一秒，改变了三千七百万个世界线。”
“你是……那个‘可能性’？”
彼得强迫自己冷静，“可你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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