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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将手中酒杯放回桌上，沐羽捂住唇，堵上那渐渐翻涌上来的血气，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搅翻成了碎块。
他偏开视线，恍惚地想了想沐云书方才的话，低叹道：“所以此时此景，你便满意了吗……”
nbsp;nbsp;nbsp;nbsp;“不错。”
沐云书笑道，“这一仗，是你输了。
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无谦王沐羽，你便是朕的阶下囚。”
nbsp;nbsp;nbsp;nbsp;沐羽听了，也十分想笑。
可惜那夜流香毒性实在太强，不过吞服下去片刻，效用便已蔓延至全身——这本就是拿来赐死皇族的东西，金贵无比，自然药效也是一等一的强。
或许唯一能与那毒性成反比的，便是服用之人死状安详了吧。
毕竟堂堂皇子，就算是死——也要死的体面些的。
nbsp;nbsp;nbsp;nbsp;这一笑，便直接连血都给咳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他只能狼狈地拿袖口给揩干净。
nbsp;nbsp;nbsp;nbsp;沐云书半天等不到他回话，耐心早已告罄。
只是他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却下意识觉得几分不对，不由上前几步扯住了沐羽衣袖。
不想这一手抓上去，却是一团洇湿的暗痕。
他自打被对方赶下帝位流亡至南地后，就涨了许多寻常窝在皇宫之中学不到的见识。
摩挲间手感不好，再张开果然便是一片红痕。
nbsp;nbsp;nbsp;nbsp;他登时就慌了，看着沐羽惨白的脸色，急怒道：“你刚刚碰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陛下若不想被天下人戳一辈子脊梁骨，便知此事……绝无可能。”
沐羽扬扬唇角，“既然谦王不能活下去，那臣亦无活着的必要。
从今往后，陛下再无任何可以威胁到你皇位的人了……恭喜。”
nbsp;nbsp;nbsp;nbsp;“你……什么意思……”
沐云书面上表情阴沉得可怕，“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nbsp;nbsp;nbsp;nbsp;沐羽摇摇头，正想再说些什么，张口却又是一阵咳嗽。
他下意识想去捂，这回则直接吐了口夹杂着肉块的血来。
nbsp;nbsp;nbsp;nbsp;他顿时哑然。
nbsp;nbsp;nbsp;nbsp;沐云书见状，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噌”
的一下子走上前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沐羽，慌乱喊道：“来人！
！
人都去哪儿了？！
！
太医呢，都死哪儿去了？！”
nbsp;nbsp;nbsp;nbsp;他气急败坏地嘶吼了一遍，叫完才想起来时为了折辱对方，早已将驻守在此处的人尽数喊开了。
如今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nbsp;nbsp;nbsp;nbsp;他呆在了当地。
nbsp;nbsp;nbsp;nbsp;过了许久，沐云书脸部肌肉抖了抖，望着沐羽咳血，终于忆起来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惨然地勾勾唇角，最后颤抖地问：“夜流香……夜流香是吗……？你哪怕宁愿吞下如此剧毒自我了结，也觉得和我在一起不可忍受吗？我若如此招你厌恶，你当初却又为何要对我这般好？好到让我害怕，让我觉得你说不定……也喜欢我。”
nbsp;nbsp;nbsp;nbsp;沐羽垂下眼睑，压抑了半晌喉咙的血气，只道：“当年之事……臣虽切齿拊心，深觉愧对皇兄，却并不敢借此怨恨旁人。
时至今日，得如此下场，皆乃臣咎由自取……唯有一事恳请陛下。”
nbsp;nbsp;nbsp;nbsp;“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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