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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否则一旦它成熟并接入共感网络，所有被治愈的孩子都会变成潜在节点。
这一次，不再是强迫连接，而是让他们自愿献出意识，因为‘那里更平静’。”
商景予盯着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座设施位于六千米深海，周围布满电磁陷阱和自毁程序。
就算特种部队能潜入，成功率也不到两成。”
“我不需要部队。”
小八解开袖扣，露出那道旧疤，“我只需要靠近它。”
“你要用自己的生命触发终止协议？”
他猛地抓住她手臂，“你疯了吗？一旦你死亡，全球所有关联数据库都会引爆，包括晨星的心理疗愈系统、战争创伤干预平台、甚至上千名依赖共感治疗的精神病患档案！”
“所以我不会死。”
她直视他，“我会进去，切断它的神经链接，然后活着出来。”
“可你怎么保证自己不被反向吞噬？那东西是你基因的延伸，它会认你为‘母亲’，但它也可能把你拉回去，让你重新成为宿主！”
小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曾握过手术刀，也曾在黑暗中紧紧抱住商景予的衣角。
“因为我已经学会恨了。”
她轻声说，“真正的共感，不是只有爱与理解。
我也学会了愤怒、嫉妒、不甘心。
这些情绪让我变得不完美，但也让我真正属于自己。”
商景予怔住。
他曾以为拯救她的方式是给予安全、庇护与爱。
但现在他明白，真正的救赎，是让她拥有选择痛苦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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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西太平洋某海域。
一艘伪装成渔船的深海作业船静静停泊在风暴边缘。
甲板下，小八穿上特制潜水服，内置生物屏蔽层和微型脉冲干扰器。
她的手腕上缠着一圈银丝线，连接着船上主控系统的倒计时装置??如果她在四小时内未返回，商景予将启动远程引爆程序，不惜一切代价摧毁海底设施。
“记住规则。”
商景予替她拉紧头盔锁扣，“一旦检测到你的脑波出现同步化趋势，立即撤离。”
她点头，唇角微扬：“吵完架要给对方一杯水，对吧？”
他想笑，却只挤出一声哽咽。
“等你回来。”
他说，“我们去北海道看雪。”
她伸手抚过他的脸颊，隔着面罩亲了一下玻璃。
“我说过，黎明之前，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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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潜过程异常顺利，仿佛深海本身也在等待她的到来。
当潜水舱抵达目标区域时，整座水下设施如同沉睡的巨兽，在探照灯下显露出狰狞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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