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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微的智能管家机器人端着温热的瓷杯溜进来,机械臂平稳地将杯子递到陆何言手里。
它的电子眼微微闪烁,声音柔和却毫无起伏:“席先生说,您需要好好休息,他没钱支付您生病的治疗费用。”
“……谢谢。”
陆何言接过杯子,指尖触碰到杯壁时,温度刚好。
他低头抿了一口,甜润的梨香混着冰糖的甜味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嗓子的干涩。
小小嘎吱嘎吱地退了出去,金属履带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咔哒”
声。
陆何言捧着杯子,目光虚虚落在窗外的夜空上。
画架三的夜晚总是带着一种诡异的绚丽,主城区的霓虹灯即便熄灭了,天空仍被远处工业区的渲染成暗紫色。
星辰像是被强行钉在幕布上的碎钻,闪烁得近乎刺眼。
他闭了闭眼,不出所料地又开始头晕目眩,那些被他刻意压制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
任务世界里,那些人的脸。
那些他接触过的熟悉面孔一一浮现,每一个人都在呼唤他的名字。
声音层层叠叠地缠绕上来,像无数细密的丝线勒进他的神经。
“陆何言。”
有人在笑,声音却听起来万分难过。
“陆哥,我很想你。”
“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的。”
……
他猛地攥紧瓷杯,指节发白,冷汗顺着额角滑下。
瓷杯在他掌心微微发烫。
他不能再想了。
深呼吸几次后,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开始计算现实中的时间。
从被系统投放回现实世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他在画架三这个鬼地方没有身份、没有亲友,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席微——这个在街头捡到他的、身份成谜的花店老板。
席微给了他住处,让他帮忙打理花店,工资虽然不高,但足够他慢慢攒钱。
问题是……他需要攒多久,才能离开这里?
陆何言眉头微微蹙起。
画架三是联邦边缘星系里最臭名昭著的星球之一,走私、黑市、地下交易猖獗,正规的星际航班极少在这里停靠。
如果想离开,要么花高价买黑市的船票,要么……
他得想办法搞到一张合法的通行证。
可无论是哪一条路,都需要钱。
很多钱。
陆何言一开始还抱着找席微借钱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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