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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贺照野乖巧地摇摇头。
陆何言:“那是怎么伤的？看这伤口，应该是利器划伤。”
如果不是应喻尘，还有谁敢胆大包天在鸣玉山庄对贺照野下手。
难道是贺谦？
这人动不动就体罚贺照野，也不是没可能。
然而再问下去，贺照野却怎么也不肯再说了。
手掌包扎完毕，陆何言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
锁链声轻微作响，对上贺照野带着三分醉意的眼，陆何言沉默片刻，无可奈何。
"
睡吧..."
陆何言轻叹一声，像是说给贺照野听，又像是说给自己。
毕竟现在也没办法把人赶出去。
他没有看见，在他合上眼的瞬间，原本"
醉得不省人事"
的贺照野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在黑暗里清明得可怕，哪有半分醉意。
贺照野一眨不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睡颜，目光从陆何言微蹙的眉头，到轻颤的睫毛，最后落在那道被他淡色的唇上。
他小心翼翼地收紧手臂，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贺照野用指尖虚虚描摹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眼神晦暗不明。
最后，他缓缓低头，在陆何言额间落下一个轻若鸿毛的吻。
“骗子……”
他用气音呢喃，声音里带着说不尽的眷恋与痛楚。
他应该推开这个人。
他应该保持清醒的。
他应该...远离陆何言的。
可当那人带的体温包裹过来时，他却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不自觉地往那个怀抱深处蜷了蜷。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他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明明知道不该贪恋这点温暖，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错的，可身体却永远比理智先行一步。
就像今晚故意弄伤自己，企图骗取这个人的怜惜一样。
最终，贺照野调整了下姿势，让陆何言能睡得更舒服些。
他将下巴抵在对方发顶，缓缓闭上眼睛，假装这个拥抱只是醉酒后的一场意外。
翌日，陆何言醒过来时贺照野早就离开了。
身侧的被褥早已凉透，只有枕间残留的一缕冷香证明昨夜并非梦境。
他缓缓坐起身，桌上摆着新熬的粥和几样小菜，碗底压着一张字条，上面是贺照野凌厉的字迹："
庄中有事，晚些来。
"
陆何言盯着那张字条看了许久，突然轻笑一声，将字条凑到烛火上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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