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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距离方佑白放假回家,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陆何言盯着天花板发了半小时呆,随后从沙发上弹起来,冲进书房翻出尘封的笔记本。
微微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他和方佑白从小到大的交集,最后一页停留在他出国留学前夜——
沿白墙院边种了满墙月季,风吹过来,繁花如水涛晃动。
少年穿着短袖校服,坐在院子里凝神思考试题。
书页哗哗翻动,手臂不知什么时候蹭上一点墨痕。
陆何言在院外,隔着栅栏看了许久,才按响门铃。
清脆铃声很快打断了方佑白的思绪,少年看见院外来人,欣喜万分地跑过去。
陆何言将手里包装好的小蛋糕递给方佑白,温声细语:“天快黑了,怎么还坐在外面写作业?”
方佑白不喜欢一个人待在家里。
方父方母因为工作原因,每次都很晚才到家,陆何言第一次见到方佑白时,这孩子就坐在院子里数花架下的蚂蚁,看着格外乖巧。
“谢谢言哥,”
方佑白接过蛋糕,笑得很开心,“言哥,你来的正好,我有几道题看不明白,你来给我讲讲吧。”
少年一手拎着蛋糕和试卷,一手紧紧拉住陆何言的手腕将人带进家里,丝毫没有注意到被他当作哥哥般崇拜的人,此时眼底的晦色有多么吓人。
陆何言最后还是耐心地给方佑白讲完了题目。
临走前,少年眼睛亮晶晶地,问陆何言要报考哪所学校。
“我以后也要和言哥去一样的大学。”
然而陆何言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容淡淡,语气依旧是温和的。
“小白,我要出国了——”
工整字迹在指尖停下,过去的时间随句号一起终止于此。
陆何言翻开新的一页,在笔记本上写下新的字迹。
“六月六日,周日,晴。”
“见到小白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活泼、爱笑。
他上了大学,是本市的A大,刚好是以前随口一说的大学,离家里很近,开车只用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可以经常去学校找他……”
“他染了头发,棕栗色,被晚风吹起来的发丝好像只小松鼠。”
“那个叫徐览的人,看他的眼神不一般,他们真的只是室友吗?我不在的这么多年小白会遇上多少人,像徐览这样的人以前会有多少……”
陆何言顿了顿,思考两秒,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再次提笔。
“我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不该有的思念,可是他抓着旁人的手笑得那样开心,我控制不住地心烦,突然想把那些属于别人的印记全部烫掉,那里本该是属于我的温度。”
“原来思念真的会生根,在骨髓里开出带刺的花……”
陆何言刚合上笔记本,门铃就响起来,是他买的食材送到了。
他答应了方佑白之后要亲自下厨,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手艺有没有生疏。
把活虾放到水槽里,陆何言正要去拿围裙,消息特别提示音就响了起来,拿过手机一看,置顶的头像果然发来一条消息。
小白:“言哥,下周末有空吗,这么久没回国,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带你去荆渡山转转?听说那里的寺庙许愿很灵的!”
【??作者有话说】
要成为新世界的卡密(握拳)
——
久等了(滑跪)大家晚安[垂耳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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