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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2章 名额分配(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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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怔住。

盲女收回视线,拍了拍驴背:“它现在不只是驴,是‘言驮’。”

“什么?”

“七十二言社古籍残篇提过,天地之间若有执念太深之物,久而久之,便可能通灵成‘载声之躯’。”

她望着远方起伏山脉,“这只驴听过太多‘我在’,走过太多冤魂之地,早就不是凡畜了。”

少年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忽然苦笑:“所以……真正觉醒的,从来不是我,是这些被遗忘的东西?”

盲女不答,只轻轻扬鞭。

马车继续前行,穿出山隘后,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广袤山谷静静铺展,溪水潺潺,野花遍地,几间茅屋错落分布,屋顶升起袅袅炊烟。

更令人惊异的是,每户门前都挂着一只铜铃,样式各异,有的粗陋如农具,有的精致似宫铃,却都在无风自动,发出细微共鸣。

“这里是……?”

“紫云山余脉。”

盲女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当年守碑人避难之所,后来成了‘言种’流散之地。

如今,它是第一个写下‘我在’就能活下来的地方。”

少年心头一震。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个不再畏惧说出真相的村落,一座对抗缄默的孤岛。

他们刚入村口,便见一群孩童围在一堵土墙前,正用炭条描摹上面密密麻麻的“在”

字。

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写得极认真,一笔一划,仿佛在完成某种神圣仪式。

旁边老者拄拐轻声教导:“横要平,竖要直,心正字才立得住。”

少年下车,脚步踉跄走近。

那孩子抬头看他一眼,忽然咧嘴一笑:“你是那个骑驴打败沉默的人吗?”

众人皆静。

少年尚未回答,盲女已开口:“他不是打败沉默的人。

他是第一个不怕被沉默杀死的人。”

人群缓缓散开,让出一条通往谷中央的小径。

那里立着一棵老松,枝干虬曲,第七根杈上果然挂着一只木匣,表面斑驳,却以金丝勾勒出复杂的声纹图腾。

正是“言种”

之匣。

少年一步步走向它,每一步都像踩在记忆刀锋上。

许绾的笑声、墨青的伞影、师父摇铃的身影在他脑中交错闪现。

当他伸手触到木匣那一刻,整棵树突然剧烈摇晃,落叶纷飞,空中竟浮现出一段虚幻影像??

三百年前,那位大谏官立于朝堂之上,面对皇帝与满朝文武,朗声道:“民不可欺,言不可封!

今日若斩我喉,明日自有万口代我说话!”

刽子手挥刀落下,鲜血喷涌之际,他拼尽最后一口气,咬破舌尖,吐出两个血字:“我在!”

那一瞬,天地变色,他的声核离体而出,融入皇陵深处尚未铸成的摄魂钟心,而喉骨则被秘密取出,藏于紫云山禁地。

影像消散,少年双膝跪地,热泪滚落。

他缓缓割破手指,以血在木匣上书写“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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