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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又疑惑的面孔，眼眸瞪大，眼瞳骤然一缩。
“你，你是那……李寒舟的师叔？”
乌云散去，月光如霜，照在那张缓缓抬起的脸上。
天玄的眼神平静无波，瞄着那季鸿晟像是在俯瞰一只蝼蚁的垂死挣扎。
季鸿晟的身体在急速干枯，生命力伴随着一身化神巅峰的修为，被一同抽走了。
曾经雄壮的身躯，此刻如漏气的皮囊，迅速塌陷，皮肤上生出尸斑般的褶皱，乌黑的长发在数息之间化为雪白的枯草。
他从一个威势滔天的化神巅峰修士，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凡人老者。
可他那双浑浊的眼球里，燃烧的怨毒之火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他死死地盯着禹振鸿，又死死地看向那个始终沉默的天玄。
他自认为是请君入瓮，黄雀在后。
可从头到尾，他季鸿晟才是那只鳖，是那只螳螂！
“嗬……嗬……”
干瘪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响，季鸿晟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声音怨毒到了极点。
“禹振鸿……还有你，李寒舟的师叔。
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盗我仙玉……废我修为……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我季府绝不会放过你们！
老祖……老祖会亲自出手，将你们的神魂抽出，在幽冥鬼火中灼烧万年！
！”
面对这绝望的诅咒，禹振鸿的脸上，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
他只是冷漠地看着脚下这滩曾经不可一世的烂泥。
“我等着。”
他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缓缓抬手，面对一个毫无修为的凡间老者，也无需动用灵力。
落下。
砰！
如同踩碎一个熟透的西瓜。
季鸿晟的头颅应声爆开，红白之物四溅，那怨毒到极致的诅咒，戛然而止。
这位活了数千年，只差一步便可踏足合体期的季府长老，就此形神俱灭。
山谷内，风声呜咽，血腥气愈发浓重。
至于剩下的那些季府护卫，则是死的死伤的伤。
禹振鸿看都未看那些杂鱼，他缓缓转身，看向天玄。
“事情，办完了。”
禹振鸿神色平静道。
那年轻男子，也就是天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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