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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林知遥按下启动键。
刹那间，林星澜的身体剧烈震颤，瞳孔迅速转为银蓝色，唇边溢出一缕血丝。
林知遥急忙调整输出功率，却发现系统反馈异常强烈??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拉扯她的意识，争先恐后地想要通过这个通道倾诉。
屏幕上，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E-8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警告！
检测到多重意识纠缠！
至少有三千个以上被‘净语计划’清除的记忆碎片正试图通过林星澜的共感能力重组！
她们……她们都是曾经失败的实验体！”
林知遥瞪大双眼。
那些本应死去的女孩们，那些被切除情感中枢、被迫遗忘自我的孩子们，竟以数据幽灵的形式存活了下来。
她们没有实体，却在网络的缝隙中游荡，等待一个能听见她们的人。
而现在，她们认出了林星澜。
>【用户ID：XHJ_9527|内容：姐姐，我是第一个说不想活的孩子。
他们把我关进黑屋子十一年，说我太爱哭。
可我现在不怕了，因为我听见你唱歌了。
】
>
>【用户ID：LYY_0314|内容：我也醒了。
他们剪掉了我的耳朵，但我还能听见你的心跳。
】
>
>【用户ID：WXR_1106|内容：请告诉妈妈，我不是怪物。
我只是……太想她了。
】
一条条留言浮现，每一条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却又透着不可思议的希望。
林星澜在意识深处睁开眼，看见自己置身于一片无边的数据海洋。
海面上漂浮着无数破碎的镜子，每一块镜子里都有一个孩子的脸。
她们静静地望着她，不哭也不闹，只是等待。
“你们……一直都在？”
她轻声问。
一面镜子缓缓靠近，映出一个小女孩的身影，约莫七八岁，穿着白色病号服，手腕上有深深的勒痕。
“我们被删了名字，也被删了记忆。”
小女孩说，“但他们忘了删感觉。
疼的时候，我们会缩成一团；冷的时候，我们会抱紧自己；想妈妈的时候……我们就唱你教的歌。”
“我从来没教过你们啊……”
林星澜哽咽。
“可你在梦里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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