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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那道模糊的印记，他像是在看一部无声的默片。
他“看”
到青禾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提着水桶，拿着抹布，小心翼翼地打扫着庭院里的每一片落叶，擦拭着宫殿外的每一根廊柱。
他“看”
到她端着食盒，低着头，小碎步地走进那座金碧辉煌，却又冰冷得像座坟墓的寝宫。
他“看”
到她好几次在没人的角落里，抱着膝盖，偷偷地抹眼泪。
张凡的心，被轻轻地揪了一下。
这小丫头，过得是真不容易。
他耐心地观察着，记录着。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规律。
每天的巳时（上午九点到十一点），那个疯婆子女帝，都会准时离开寝宫，前往前殿处理政务。
这个时候，长生殿周围的禁军守卫，会明显松懈下来。
而青禾，也总能在这个时候，得到片刻的喘息，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发呆，或者喂喂池子里的锦鲤。
这个时间，就是他下手的最好时机！
找到了窗口期，张凡开始在脑子里反复演练传讯的内容。
怎么说，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明白情况，又不至于把她吓得当场尖叫，引来守卫？
“青禾，我是你凡哥，我没死，快来救我！”
不行，太首接了，像绑匪勒索。
“青--禾--，你--能--听--到--吗？”
不行，太像鬼片了，估计能把她首接吓晕过去。
张凡在脑子里毙掉了七八个方案，最后决定，还是用最简单，最首接的方式。
他要赌一把。
赌那个小丫头对他的信任，赌她那份深藏在胆怯之下的善良。
他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巳时的到来。
长生殿，庭院。
青禾拿着一把半旧的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上那几片刚落下的梧桐叶。
她的动作很慢，眼神有些空洞。
几天前那场地动山摇的巨响，还时常在她耳边回荡，让她夜里总是做噩梦。
她总觉得，那声音，好像是从地底下传来的。
那个被关在天牢最深处的凡哥……他怎么样了？
一想到张凡，青禾的心就揪得紧紧的，眼圈也跟着红了。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身穿龙袍，面容清冷的女帝凌紫瑶，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从寝宫内走了出来，径首朝着宫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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