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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还是不抢？
这念头像一根烧红的铁棍，狠狠捅进了张凡的脑子里。
那颗丹药，就静静地躺在他脚边，散发着让他浑身舒坦的香气。
这玩意儿绝对是个宝贝！
一颗下肚，说不定能让他首接冲到炼气五层中期。
在这鬼地方，实力就是命。
多一丝灵力，就多一分活下去的本钱。
他只要一弯腰，这颗丹药就是他的了。
那个叫青禾的小丫头，摔得七荤八素，黑灯瞎火的，根本不可能发现。
就算发现了，她敢喊吗？
她自己三更半夜偷跑到这废弃丹房，本身就见不得光。
吃了这个哑巴亏，她也得自己咽下去。
张凡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贪婪，像一条毒蛇，缠住了他的心脏。
可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个挣扎着想爬起来的瘦弱身影上。
青禾。
他记得这个名字。
也记得那双眼睛。
在地牢那种地方，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一块会喘气的肉，一个编号。
只有这个小丫头，在给他传话的时候，眼神里有过那么一瞬间的……不忍。
就像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
“操！”
张凡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
张凡啊张凡，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一颗丹药，换一条命，这买卖，划算！
可他那准备弯下去的腰，却怎么也弯不下去。
三百二十一号那张憨厚的脸，突然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兄弟，替我……活下去，守护……你想守护的人……”
守护个屁！
老子自己都快保不住了！
张凡咬着牙，心里天人交战。
就在这时，青禾终于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她顾不上拍掉身上的灰尘，第一件事就是慌乱地在地上摸索。
“盒子……我的盒子……”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张凡看着她那副快要急哭了的样子，心里那条叫贪婪的毒蛇，突然就泄了气。
他妈的。
算了。
就当是还你那个眼神的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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