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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引他们渡河南下的路标！”
我未理他，只觉五脏如焚，喉间腥甜涌上。
程九娘一把扶住我，声音发颤：“别用了，够了……”
我摇头，指尖仍紧扣折扇。
还有最后一件事。
我闭目，以残存之力连接三名亡魂，低声问：“谁是主使？除了蔡攸，背后还有谁？”
亡魂齐声回应：
“穿明黄袍的人……在观星台烧纸的那个……他说要把天象改写成太子谋逆……”
话音未落，我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前栽倒。
程九娘抱住我，撕开衣领，惊呼出声。
我眉心朱砂痣，己灰白如烬，几乎不可见。
小拇指扑跪过来，握住我的手：“大人！
醒醒！
你答应过要教我验尸的……你不能睡！”
我意识涣散，лишь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沙哑长笑。
老瞎子站在殿外廊下，桃木杖点地，铜钱洒落一阶。
他抬头望天，喃喃道：“血月当空，提刑开锋……这一刀，终究还是劈下去了。”
我勉强睁眼。
天边乌云裂开一线，一轮暗红血月悄然升起，悬于皇城正上方。
光芒照进大殿，落在蔡攸脸上。
他嘴角仍在笑，手中算盘滑落，砸在地上，珠子崩飞。
有一颗滚到我脚边，沾着血，停住了。
程九娘将我搂紧，低声怒斥：“你答应过我不拼命的……”
我张嘴，却发不出声。
视线模糊之际，看见小拇指从怀中掏出一张焦黄纸片，颤抖着展开。
那是半张人皮漕运图。
图上原本空白的角落，此刻竟浮现出新的墨迹——
一行小字，缓缓渗出：
“丙七窑底，活着的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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