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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钟声
陈序的藏身之处,是城郊结合部一栋待拆迁的筒子楼。
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和灰尘的气息。
林邃按照影给的地址,敲响了三楼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里面许久没有动静。
林邃又敲了三下,节奏平稳,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终于,铁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陈序惊恐而憔悴的脸露了出来。
看到林邃的瞬间,他像见了鬼一样,猛地要关门。
林邃早己预料,脚巧妙地卡在门缝,手臂一用力,便将门推开,闪身进去,随即反手关上了门。
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破桌子和一台闪烁着代码的笔记本电脑。
陈序跌坐在地上,双手抱头,身体瑟瑟发抖。
“林……林总……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
他语无伦次,眼泪涌了出来。
林邃没有动怒,他拉过那张破旧的椅子坐下,目光平静地审视着这个他曾寄予厚望的年轻人。
“起来,坐下。
把事情说清楚。”
他的平静反而让陈序更加不安。
陈序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坐在床沿,不敢看林邃的眼睛。
“他们……他们找到我……知道我妈妈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
陈序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说,只要我帮你电脑里放个小东西,就给我钱……还能帮我联系最好的医生……我……我没办法……”
“他们是谁?”
林邃问。
“我不知道!
是一个匿名电话,声音用了变声器……”
陈序急切地辩解着,仿佛生怕林邃不信,“对了!
我有录音!
我习惯性把所有通话都自动录音了!
我当时怕他们事后不认账!”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扑到电脑前,飞快地操作了几下,一段音频开始播放。
果然是一个经过处理的、非男非女的电子音,内容与陈序所说一致,威胁利诱,让他入侵林邃的电脑植入木马。
林邃闭着眼睛,仔细聆听着背景杂音。
除了电流的滋滋声,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
就在他快要放弃时,一段极其微弱、但富有韵律感的金属敲击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等等!
把这里放大!”
林邃猛地睁开眼。
陈序将那段音频放大、降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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