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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笔在代表雅典广场的粗糙圆圈里点了几点，仿佛点燃了某种活力。
“那地儿可热闹！
卖鱼的、打铁的、算卦的、耍把式的……干啥的都有！
吵吵嚷嚷，人声鼎沸！”
赵天成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怀念的生动，枯草茎在齿间磨得沙沙响。
“现在，把这两块‘料’放一块儿比比！
斯巴达，一把磨得锃亮、寒气逼人的快刀！
全民皆兵，令行禁止，指哪砍哪！
看着吓人吧？可这刀，它脆！”
他猛地用炭笔戳向斯巴达的圈，几乎要把它戳穿。
“为啥脆？因为它只盯着‘强兵’！
为了这把刀，把自个儿老百姓压榨得跟牲口一样！
除了打仗，啥都不会干，也不敢干！
地里刨食的‘黑劳士’过得比狗都不如，怨气冲天，隔三差五就得闹腾一回！
斯巴达战士啥也不干，就盯着这帮奴隶造反！
内部绷得比弓弦还紧！”
“外面看着是威风，可一旦这把刀被人架住，或者……咔嚓一下断了！”
赵天成做了个掰断的动作，“比如被人从海上抄了后路，或者打了个大败仗，伤了元气……你猜怎么着？整个城邦就像被抽了筋的蛇，哗啦一下就散了架！
为啥？因为它除了‘兵强’，内里空空荡荡！
民穷得叮当响，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一次大败，万劫不复！”
炭笔重重顿在雅典的圈上，这次没戳穿，而是在圈内画了几道弯曲的线，仿佛流淌的活水。
“再看雅典！
吵是吵，架也没少打，还输过不少大仗！
可它为啥没像斯巴达那样一败就彻底趴窝？因为它内里有‘水’！
活的！”
“商人们把东边的香料、西边的陶器倒腾来倒腾去，钱袋子叮当响！
工匠们琢磨着怎么把船造得更快更稳，怎么把雕像刻得更活灵活现！
种地的琢磨着怎么让橄榄多结果，酿出更好的油！
甚至那些整天琢磨‘海水为啥咸’的‘傻子’，没准哪天就琢磨出点新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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