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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
萧琰站起身，走到栏杆旁，与寒江并肩而立，一同看着那在月光下奔流不息的沧澜江。
“我只知道，那十万两银子，是我大夏的民脂民膏。”
“它，不该成为任何人的买路钱。”
寒江沉默了。
他侧过头，看着身旁这个年轻的皇子。
那张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笑容的脸上，此刻，竟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属于王者的，不容侵犯的威严。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你斗不过他们的。”
“云水阁的势力，遍布整个西南，盘根错节，早己与许多地方豪族、朝中大员，结成了利益共同体。”
“你动了这十万两银-子，就等于，动了所有人的奶酪。”
“到时候，你的敌人，就不再是漕帮，不再是听雪楼，甚至，不再是那位与你争位的二皇子。”
寒江的声音，愈发冰冷。
“你的敌人，会是整个西南的官场，整个江湖的黑暗面。”
“他们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从西面八方，将你撕得粉碎。”
“听起来，好像是挺可怕的。”
萧琰摸了摸下巴，脸上，竟露出了一丝兴奋的，跃跃欲试的表情。
“不过，我这人，没什么优点。”
“就是头铁。”
他转过头，看着寒江，笑得像个孩子。
“越是难啃的骨头，我就越想尝尝，它到底是个什么味儿。”
寒江看着他，那双冰冷的眸子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是欣赏？是惋惜？还是……同情？
“你可知，那失踪的税银押运官，赵平，如今在何处？”
寒江忽然问道。
“愿闻其详。”
“他就在云水阁。”
寒江的声音，如同陈述一个最简单的事实。
“他摇身一变，成了云水阁在渝州城的十二位分舵主之一。”
“负责的，依旧是‘漕运’。”
萧琰的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看来，这云水阁，胃口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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