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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照洗完澡，浑身冒粉气扑进床里一卷被子就躺平了。
手机也没挂断，镜头对着自己安安稳稳在床边竖着。
他倒是想挂断，只是这样做的话人设就不符了。
“哥哥，晚安。”
岑照对着镜头那边的沈景渊撅了个飞吻。
“嗯，晚安。”
沈景渊点了一支烟看他睡觉。
“ZZZZ……”
岑照闭上眼皮不看他，就这样听着沈景渊在电话那头处理公事偶尔啪嗒弹开火机抽烟等细碎声音入睡。
渐渐的，岑照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沈景渊透过镜头看了他多久，待到他第二天早上醒来一看手机通话记录长达两个半小时。
美好的一天从睡饱开始。
糟糕的一天也从接到一个讨人厌的电话开始。
“有事？”
岑照的声音冷冽，完全不同于与沈景渊说话时软糯乖嗲。
若是有外人在旁会发现岑照此时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与沈景渊有几分相似，尤其那双天然带笑的桃花眼，清晨阳光照进水棕色瞳孔，映现藏在乖巧表象底下真实的浅淡凉薄。
“今天佣人打扫储物室，翻到点旧物，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扔了。”
岑昱打电话的同时给岑照发去一张照片。
岑照点开照片，瞳孔骤然放大。
照片里头是岑照五岁生日时爸爸妈妈带他去迪士尼乐园玩时他亲手套回来的巨型兔子玩偶。
岑照是兔年出生的小兔宝宝，从小就很喜欢小兔子，连阿贝贝都是兔子玩偶。
幼年岑照是天真可爱的，见别人家有哥哥，他经常央求着爸爸妈妈给他生一个哥哥，给爸爸妈妈闹得哭笑不得。
爸爸妈妈在他五岁生日当天把迪士尼乐园包下来装扮成小兔子乐园，并且还将一只一米半那么高的大兔子哥哥设在套圈圈摊位的C位上等候岑照将它亲手套回家。
岑照至今还记得他亲自把大兔子套到手的那个成就感。
死死盯着照片，岑照呼吸变得急促。
他很清楚这就是同一只大兔子。
尽管它原本雪白绒毛变成了旧黄色，上头还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岑照仍旧一眼认出了它。
五岁生日那天是他最开心也是最痛苦的日子。
一家三口开开心心在游乐园玩了一整天，开车回家的路上却发生了严重车祸。
刹车失灵，车辆左右夹击，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撞上前头货车，整个车头凹陷进货车尾，唯有后座的岑照被软绵大兔子护着侥幸活了下来。
“昭昭……昭昭……”
鲜血嘀嗒。
“昭昭……回……回答……妈妈……”
“妈妈呜呜。”
“昭昭……疼，不疼……”
“不疼，兔子哥哥压着我了，它好沉呀，我动不了。”
“好……兔哥好样……昭昭不要……不要怕……”
岑照刚失去父母那段时间整个人都是混乱的，一直抱着大兔子哭闹着要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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