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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父亲身边，也时常出入广安寺。
所以我认得，今天这位给大家讲经解惑的高僧，就是广安寺的住持。
绢儿意外得见故交，又心系壶州百姓，便有意就壶州的民生，询问一二。”
“——不过，住持忙于为众位姐姐解惑，绢儿只是一派私心，实在不好意思上前打搅。
想到，这位小师傅是住持的弟子，当然也是广安寺僧人，才过来攀谈几句，询问他壶州百姓生活如何，今岁有没有遭逢雪灾，而已。”
她一席话说得有理有据，听得秦婉儿面上青一阵红一阵，好半晌，她才重重“哼！”
了一声，“强词夺理，谁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
楚绢的眼神霎时间冷了下来，她突然高声道：“哦？我还真不知道，我存了什么心思。
不如秦姐姐替我解解惑？”
四周的贵女都把视线投向她们这边，甚至不时传来几声窃笑。
秦婉儿面上挂不住，强撑着狡辩说：“孤男寡女，什么心思还用我说吗？”
蠢货。
蠢到值得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极品蠢货。
楚绢微微一笑，朗声反驳：“秦姐姐这话说得可笑，在场这么多姐妹，这位小师傅的师父也在场，我不过和他问几句壶州今年的民生，秦姐姐却以为我们在作孤男寡女之事？！”
楚绢眼眶倏地一红，长长的睫毛末端挂上一颗珍珠似的泪珠，“莫说我们不是孤男寡女，就算我们是，男女七岁才不同席，秦姐姐怎么这般污人清白？莫不是姐姐看我不顺眼，故意要绢儿难堪……”
她说着说着声音里带了点哽咽，围观的贵女原本因为秦婉儿说的荒唐而发笑，发现楚绢实在委屈，有那厚道仁心的便上前来揽住她安慰。
人群中传来清泠泠的笑声：“秦家姐儿可真喜欢捕风捉影地传闲话。
小师傅是出家人，楚家妹妹问他几句话，能有什么？在场的大家谁没跟讲经的师傅讨论过佛法，按秦家妹子这说法，大家都是孤男寡女，不干不净咯？”
她这话可是替秦婉儿犯了众怒，问佛法的几个姑娘纷纷对秦婉儿怒目而视，还有人快言快语地指责道：“她小孩子家家哪懂那些，我看是秦婉儿你自己想法不干净，没得污蔑她个小孩子！”
被人当众点出大名来骂，秦婉儿脸色更黑，她恶狠狠地环视一圈这几个人，猛地一转身，自己跑远了。
楚绢微笑不语，心想这个秦婉儿也是越挫越勇的典范了。
性子急，脑子也不好使，每每没什么准备就冲上来。
这种蠢货，要不是家世够硬，恐怕早就被京城贵女圈子封杀了。
如今，也只是个被众人背后嘲讽的笑话而已。
颔首敛目，楚绢转过身，已恢复疏离神情，她看向空空，双手合十：“让小师傅见笑了。”
拢在袖中的手收紧一瞬，又很快放开。
空空也双手合十，回以一礼。
楚绢接着又向上前帮忙的贵女道谢，“是绢儿不好，扰了众位姐姐雅兴。
只是秦姐姐那话说得，实在羞人……”
一位穿退红色骑装、头发挽成男子模样的贵女挥了挥手，爽朗道：“嗐，这哪怪得着你，分明是那秦家姐儿的不是。”
说着她又转向空空，“还有这位小师傅，你大老远上京城来，让你受这种污蔑，实在不好意思。
秦家姐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等她回来，我叫她给你赔罪。”
空空双手合十，“贫僧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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