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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明珰看她俨然是听得半懵了，叹了口气，“你也别太纠结这个，横竖就像你说的，你以后当的是女官，他们朝堂上斗成什么样，和你是没什么大关系。
哦，倒是有一件事你注意着：当今皇后生了大皇子和三皇子，冯贵妃生了二皇子和六皇子。
有个传言说二皇子和大皇子同日出生，皇后为了大皇子继位，虚报了时辰，才让大皇子序齿在前。
不过这说法没什么道理，如今大皇子都长大成人了，陛下还没立太子，皇后却也不着急。”
楚绢点点头，又问：“那四皇子和五皇子呢？”
“他俩都是低位嫔妃生的。
前头皇后和冯贵妃斗得狠，宫里有点身份的妃嫔都生不下孩子，结果陛下恼了，将这两人所生皇子全给抱走，说来日照顾宫妃诞下皇子才允许她们探望自己孩子。
她二人没奈何，只能各自培植低位妃子，比着斗着往陛下床上送，好不容易怀了孕，再仔仔细细地护持到生产。
皇后培植的胡美人生了四皇子，冯贵妃培植的刘才人生了五皇子，这两个皇子，陛下一直放在身边，养到了现在。”
“……噗嗤。”
焦明珰敲敲她脑袋：“你莫笑，这事正说明陛下对贵妃是真心——毕竟同样是戕害妃嫔和皇子，对她的惩罚却和对家世煊耀的皇后一模一样，这不是拿她当副后是什么？皇后为这事不知跑了多少趟母家，渐渐她母家都烦了、不管她了，如今皇后的处境可尴尬着呢。”
楚绢挠挠头，叹口气。
“她这个皇后存在的意义就是为谯国公和征西侯两家生下皇子，如今皇子都大了，她又不得陛下宠爱，对母家还能有什么用？狡兔死、走狗烹罢了。
只是不知，她母家是否懂得这道理。”
看来是懂的，所以皇帝为边疆战事头疼了几十年。
楚绢又问道：“姐姐说了这么多，却还没有提及长公主殿下呢。”
“这位公主殿下最是不俗，你可知道，她昔年曾领兵打仗过的？”
楚绢神情一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古女子从官已是罕见，何况是亲率大军，开疆拓土？
焦明珰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七年前，北疆烽烟四起，陛下派了几员大将都接连失利。
当时长公主上书自请挂帅，请了三回，均被陛下驳回。
她便在朝堂之上立下军令状，若不胜，愿以死谢罪。”
“这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朝中有人以为长公主勇猛，该全长公主为国效力之志；但更多人是以‘领兵打仗乃国家大事，岂能容一小女子做主’为由，严词拒绝长公主出战。
不过，长公主最终还是想办法说服了陛下，得以率领一小股军队参与北疆战事。
没想到长公主反倒不急着出兵，而是闷在府里整一个月。”
“人人都说她怯战，要看她笑话，直到一个月后，她带着阖府奴仆与家臣整装待发，和陛下批给她的部队整编成一队，一道往北疆去了。
众人才知，她真的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楚绢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道：“那她打赢了没有？”
“她带着这队人轻骑突进，杀了两个北疆将领，还为大军探听到了北疆王庭的所在。”
楚绢真情实感地“哇！”
了一声，“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她就回朝了。”
“哎？”
“回京后长公主和陛下密谈了一天一夜，之后长公主遣散了军士，自此醉情佛法，不问政事。”
楚绢彻底愣了。
良久，她才缓缓道：“因为谯国公和征西侯，懂得什么是‘鸟尽弓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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