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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毫不心虚地笑道，“若都是画眉岂不是太过无趣？所以我特意想了个新的花钿样式，清早便起来，替相公添妆。”
“阿辞可别小瞧了这花钿，这样式可有的说法呢。”
“我从前在乡下时，村里人便有养小猪的，生得好看，叫得好听，日子过得也舒坦，每日吃吃睡睡，好不快活。”
“我今日在阿辞额上也画一只，阿辞日后便同它一样，过得顺顺心心，再无烦忧了。”
“竟是这样么？”
贺峻霖笑得和煦，“既然如此，这福气可不能我一人得了去，该同享才是。”
他不知何时抓住了严浩翔丢在床上的炭笔，话音刚落，便将人按在怀里，提笔往严浩翔额上画去。
严浩翔先前自投罗网地到了人怀里，这时也不敢大力挣扎，唯恐贺峻霖体弱，一不留神再伤着，只好委委屈屈地被按着，任他画了许久才好。
贺峻霖擅作画，连猪仔都比严浩翔画得精致两分。
两人顶着满脑门儿的炭笔印子，互相对着笑了半日。
严浩翔先前画别人时不觉得，这时倒要起脸来，说什么也不肯唤丫鬟进来端水净面，最后只好去桌上寻了壶残茶，两人才将就着洗了把脸。
闹过这一遭，时辰也不早了。
贺峻霖穿戴梳洗完毕，严浩翔就吩咐小丫鬟传了早饭。
先前那束茉莉还新鲜着，枝叶挂着晨露，他寻了个紫砂制的花瓶，细细插好了供在桌案上。
“今年茉莉开得倒早，”
贺峻霖微微一笑，道，“这下连你都是茉莉的香气了。”
严浩翔盛了碗红枣小米粥递给他，翘了翘唇角道，“许是我自带的香气也说不准呢？”
贺峻霖胃口向来小，用得不多，饭食素日里简素。
今日为着多了严浩翔这个主子，小厨房备得格外精心了些，琳琅满目摆了一桌子。
烧卖，菱粉糕，鹅油卷，象眼小馒头，各色精致小菜，并一大碗碧莹莹的粳米粥。
严浩翔吃得香甜，烧卖塞得两颊鼓鼓，似是要把昨夜挨饿的份儿一并补回来。
贺峻霖瞧着他的神态，只觉得有趣，不觉间自己的胃口也开了些，盛了碗粥给严浩翔道，“慢些吃，又不是有人撵着。”
“自己还是大夫呢，也不怕伤了肠胃。”
严浩翔端起粥碗灌了两口，喉中顺畅了些，这才佯作可怜地开口道，“我如今又困又饿，今早还受了好大的委屈，只能多吃些哄哄自个儿了。”
贺峻霖听了他这话，眉眼微冷，随即恢复如常，温声道，“不打紧。
你慢慢儿吃，吃完了，再同我讲。”
严浩翔眨了眨眼，狡黠道，“我要是说人坏话呢，你也听？”
贺峻霖被他逗得笑了，开口道，“你便是要告黑状，我也全信你。”
“谁叫你唤我一声相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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