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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点点头：
“我调阅了过去五年的财报，表面看是行业不景气和经营不善，但有几个细节很可疑。”
他抽出其中一页，“比如去年设备更新专项资金有八千万去向不明，采购的新设备价格比市场价高出40%。”
慕晚晴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
“省里对钢铁厂的态度很分裂，一部分领导主张破产重组，引入民营资本；另一部分则坚持国有控股，认为这是战略资源。”
她顿了顿，“但无论哪种方案，都必须先搞清楚厂里的真实情况。”
“您是想...”
江枫已经猜到了慕晚晴的打算。
“成立一个调查组，由你带队进驻钢铁厂。”
慕晚晴直视江枫的眼睛，“表面上是调研破产重组的可行性，实际上我要知道那些消失的钱去了哪里，背后有没有人伸手。”
江枫感到肩头一沉。
这比之前调查杜天雄的案件复杂得多，钢铁厂是清源市的命脉，牵涉的利益网络可能遍布省市两级。
“好，我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慕晚晴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名单，“这是调查组的成员，我挑了财政、审计、国资委的骨干，还有两位从省里借调的专家，背景都很干净。”
江枫扫了一眼名单，突然在一个名字上停住了：
“李卫国？他也去？”
“他现在是市经侦支队副队长，专业对口。”
慕晚晴嘴角微扬，“而且经过上次的事，他值得信任。”
江枫会意地点头，三个月前正是李卫国带队突袭杜天雄的会所，拿到了关键证据。
那次行动后，李卫国得到了提拔，也成了慕晚晴阵营的一员。
“还有。”
慕晚晴的声音低了下来，“郑砚勋虽然老实了，但他的老部下还在各个部门，钢铁厂管理层里有不少是他当年提拔的，小心行事。”
江枫答应下来，立刻着手准备调查组的各项工作。
他仔细研究了慕晚晴提供的名单，确认每位成员背景清白且专业能力过硬。
然而，长期的秘书经验告诉他，官方调查组进驻前，往往风声早已走漏，很难看到真实情况。
“必须先去探探虚实。”
江枫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远处钢铁厂高耸的烟囱，暗自做了决定。
第二天清晨，江枫换上一身休闲装，开着自己的私家车前往清源钢铁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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