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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鹿府?等着在京城扬名吧!
墙角放着只瘸腿木箱,里面是原主仅有的几件衣物,全都破旧不堪。
鹿怀舒蹲在箱子跟前边翻边骂,这二叔二婶也太不是东西了!
数九寒天的日子,外头积雪未消,原主居然连件像样的过冬衣服都没有,先不说样子老土看着像是几十岁老太太穿得,连最起码的抵御严寒的功能都没有,活活把人往死里整。
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一件相对厚实点的浅灰色旧袄裙,鹿怀舒换下身上的破衣裳,用冰冷刺骨的井水胡乱抹了把脸,用一根磨得发亮的木簪草草挽了个最简单的发髻。
镜子里映出的脸,苍白憔悴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凸起,衬得那双眼睛格外大,也格外空洞。
嘴唇干裂脱皮,整个人瘦得脱了形,仿佛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吹跑。
很好,要的就是这副模样。
鹿怀舒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吱呀作响的破门。
门外,一个穿着体面青缎比甲、梳着油光水滑圆髻的管事婆子正叉着腰,一边嗑瓜子一边破口大骂,骤然看到门开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随即又觉得失了气势,立刻挺起胸脯,指着鹿怀舒的鼻子吼道:“作死的小蹄子······”
鹿怀舒快步走到婆子跟前,气沉丹田,转了转手腕,狠狠朝着管事婆子圆盘般的大脸上呼了一巴掌:“你不过是条跟在鹿张氏跟前的野狗,谁给你的胆子站在我这个将军府二小姐跟前狗吠?”
管事婆子捂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鹿怀舒,手停在半空哆嗦着,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鹿怀舒轻蔑地笑了笑,趁着婆子愣神的功夫,快步从她身边经过,朝着前院走去。
鹿府前院。
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夹杂着宾客们阵阵谈笑声、恭贺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食物香气、熏香气息,还有冬日里暖融融的炭火味道。
雕梁画栋的回廊下,悬挂着大红的绸花和精致的宫灯。
衣着光鲜、环佩叮当的仆役们端着精美的食盒和酒壶,脚步轻快地在廊下穿梭,脸上洋溢着与柴房截然不同的“喜气”
。
厅堂内暖意融融,巨大的鎏金炭盆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炭,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空气中浮动着暖香和酒菜混合的醉人气息。
正中的主位上端坐着今日的寿星——鹿老夫人,她穿着一身象征福寿的深紫底绣金线团纹的锦缎袄裙,头上戴着镶嵌着翠玉和珍珠的抹额,面容富态,眼神却透着几分疏离的冷淡。
鹿明德夫妇陪坐在鹿老妇人左右,热情地招呼着来往的宾客。
在鹿张氏旁边,坐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肤白似雪,指尖如葱,高贵疏离,让人不敢靠近,正是鹿家二房的嫡女,原主的堂姐——鹿福槿。
最先和鹿怀舒对上眼的是鹿福槿,看见这个多日不见的妹妹时,鹿福槿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仿佛是在思考眼前叫花子是谁。
待反应过来后鹿福槿眉心狠狠一跳,一向冷静的面容上出现了几丝慌乱,匆忙起身就想过来抓住她,鹿怀舒却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机会。
她甚至没有看任何人一眼,仿佛被厅内的热闹和香气所吸引,踉跄着脚步,直直朝着厅堂中央那张摆满了珍馐佳肴的大圆桌扑了过去。
就在她踉跄着靠近桌子边缘时,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猛地向前一扑!
“哗啦——哐当!”
鹿怀舒双手在空中扑腾几下,精准带翻了桌沿上一大盅刚刚端上来的金汤花胶鸡,沉重的青花瓷炖盅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硕大的花胶、滑嫩的鸡块,连同滚烫的汤汁一齐泼溅开来,一部分淋在她破旧的裙摆和鞋面上,更多的则泼洒在脚下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上,迅速洇开一大片刺目的污渍。
而她自己也因为这一绊,狼狈地摔倒在地,手指划过地上的碎瓷片,几滴鲜血瞬间沿着手掌心流下。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所有的丝竹声、谈笑声、觥筹交错声,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掐断。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厅堂入口处,那个倒在一地狼藉中的瘦弱身影上。
震惊,疑惑,探究,嫌恶……种种复杂的情绪在众人眼中翻涌。
鹿怀舒蜷缩在地,手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瘦弱的身体随着咳嗽剧烈地耸动着,每一声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枯瘦的手腕撑在冰冷光滑的地砖上,却几次滑倒,每一次滑倒都引来更剧烈的咳嗽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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