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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若有若无的钢琴声缓缓朝他流来，寻着声音走去，分贝也逐渐加大。
琴房并没有关上。
夜晚的薄雾在玻璃窗上凝成颗颗的水珠。
月光沿着窗棂的菱形纹路爬进来，给钢琴镀上了层水色。
她的手腕时而抬起，落下去却轻如雪片触地，琴凳上散开的裙裾堆叠。
落地窗的纱帘随风飘动，与乌黑的青丝一起，和震颤的琴弦共振出细碎光尘，比喻得好像过于夸张，但事实上只有这样才能体现那种朦胧，神圣，不可方物，在阚昭心里。
许久没有碰过钢琴的她显得青涩而又认真。
纤长的睫毛在琴盖上投出细碎的阴影，随着手指的动作轻轻颤动。
白皙的双足踩在踏板，偶尔用力，脚踝上的青色经脉尤为明显，化作半透明的青色鳞片，游弋在梦里的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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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树叶簌簌坠落的声音变得清晰。
*
——感谢高二一班的林清许同学带来的精彩演奏！
那灵动的音符，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点亮了我们……
主持交接，林清许从舞台上下来，去往出口处。
外面的天彻底暗了下来，不知是哪里的门没有关，冷风吹来。
有点冷。
林清许抱着胳膊，打算回候场区拿外套。
迎面走来一人，是祁柯，“林清许。”
林清许抬头。
“林小小。”
阚昭从后面出现，喊住她。
“阚昭。”
林清许小跑向他，“外面好冷好冷。”
阚昭把口袋里的暖宝宝递给她。
温暖从掌心漫到全身，林清许感觉好像活过来那么一点。
“你衣服呢？就穿这个过来了？”
阚昭脱下身上的校服准备披在她身上。
“当然没有，在候场区那边，准备去拿。”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他们眼前，抓着一件白色的厚款外套，是林清许那件。
“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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