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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沈希侧身下床，找半天鞋子没找到，干脆直接站到了地毯上，难受两秒，没什么语气道，“我们只是契约关系，你想要血液，我可以给你，但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那些让我感到误会的事，也不要再说一些容易让我误会的话。”
纪冕没太明白地蹙了蹙眉，坐起身看向他的背影：“什么意思？我哪里让你误会了？”
沈希转过身对上他的眼睛：“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纪冕眸色微暗：“我怎么了？”
沈希尽可能地保持着语调的沉稳：“牵手、拥抱、亲吻……这些都是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我知道你可能是出于对血液的……本能需求，才会对我那样。
但是我不一样，我是人，我不习惯。”
纪冕诧异地看着他，就听沈希继续冷淡地说：“再就是，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像‘我在乎你’、‘我的人’、‘不愿你受伤’之类的这些话，以后就不要对我说了，不合适。
当然，我也不敢越界听你说这些，毕竟我们只是契约关系。”
“可是……”
纪冕和他对视了许久，竟找不出一个反驳的理由，硬生生把想说的话咽回到了肚子里。
但又着实被他这段话说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的确，他们不是情侣，但他也确实没有骗过他，那些话都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
有那么一瞬间，纪冕觉得眼前这个人遥不可及，冷漠无情。
甚至还在竭尽全力地推开他，容不得他靠近半分。
即便他们两人签了血契，从法律层面上讲沈希就是属于他的，可他也没办法完全掌握对方的心思。
好像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
纪冕感觉心里一空，有种难以言表的酸涩感在心中蔓延，后背的那道旧伤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晚上情绪过于激动，痛得越来越厉害，侵蚀着他的神经。
他沉下脸，声音也冷了许多：“我们之间维持什么关系，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沈希着实被他这话给气笑，露出个看渣男的鄙视表情：“你说呢？祖宗。”
“沈希，”
纪冕很不爽对方现在的笑容，脸色变得阴沉，“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不要不知好歹，得寸进尺。”
“算了吧。”
沈希无奈地笑了下，只觉得他们两人大概是三观严重不合，也没指望对方能够完全理解，“我们再继续聊下去可能又要吵起来，我累你也累。
以后咱就平平静静地相处，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我还会帮你，好吧？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就朝卧室的卫生间走去，轻轻关上了门。
纪冕听见一道清脆的落锁声后，心里那阵空落落的感觉愈发强烈，就好像沈希从心底彻底将他拒之门外。
而自己一千多年来好不容易付诸的热情，被他彷如冷水般地从头浇到脚下，冰凉透骨。
心脏像是被一根尖锐的倒刺狠狠扎了一下。
纪冕唇角压成直线。
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都已经让步了，可对方根本不领情，还一直在拒绝他的好意。
是不是他之前的举动太过分了？
还是……
纪冕垂下眼眸，忍着旧伤的疼痛下了床，捡起地上乱扔的衣物，径直离开了卧室。
……
沈希泡在温暖的浴缸里，看着镜子里雾气氤氲的自己，忽然想到纪冕最后看他时的那个眼神，充满了意外、惊讶和不满……甚至还有一丝丝失落和茫然在里面。
心里莫名有点儿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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