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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眼，是他独立于崩塌祭台上的身影，背对光明，面向深渊。
……
三天后，望云关城门缓缓打开。
晨光洒在焦土之上，残旗猎猎，尸骸已被收敛。
百姓从密室走出，望着劫后余生的城墙，有人跪地痛哭，有人仰天大笑。
蓝远舟拄剑立于城楼，身上缠满绷带，却仍挺立如松。
“主帅呢？”
一名老兵颤声问。
沈珏站在钟楼下，手中捧着一只木匣??那是杨铁匠留下的剑心匣，仅剩一枚刻着“长风”
二字的令符。
“他没回来。”
沈珏声音平静，“但他从未离开。”
这时，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灰烬，在空中盘旋片刻，最终落在城墙上一朵初绽的小黄花旁。
花瓣轻颤，似在回应。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皇城，太庙钟声骤响。
监国太子正在批阅边关奏报，忽觉心头剧痛，手中朱笔掉落。
他抬头望向供奉历代帝王灵位的高台，只见最深处那块尘封已久的牌位??【镇北王杨长风】??竟自行亮起微光，随后轻轻一震，稳稳upright。
老太监吓得瘫软在地：“先……先王显灵了！”
太子怔怔良久，忽然起身，整衣正冠，郑重叩首三拜。
“原来你还活着。”
他喃喃，“或者说，从来未曾真正死去。”
……
一个月后，春意渐浓。
苏挽云坐在关南山坡上，肩头披着一件旧铁甲??那是杨铁匠常穿的那件，上面还残留着打铁的火星味。
她手中握着一支新制的玉簪，通体湛蓝，形如展翅鸾鸟，是工匠依照静心鸾残片重铸而成。
沈七岁蹦跳着跑来，身后跟着一群孩子。
“姐姐！
你看，我们种的花开了！”
山坡上，星星点点的嫩黄野花随风摇曳，宛如星河落地。
远处溪水潺潺，柳枝抽芽，牧童吹笛，牛铃叮当。
“真美啊。”
苏挽云轻笑，眼角湿润。
“你说过想看春天的第一朵花。”
沈七岁仰头，“现在整个春天都在陪你。”
她点点头，仰望天空。
云卷云舒，一只蓝色光鸟掠过天际，盘旋一圈，消失在远方群山之间。
她知道，有些人走了，却从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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