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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知晓了悠悠曾经做过的事情，倒是并没甚指责之意——在生存面前，任何人做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这时再以道德和律法来约束谢悠悠，反倒是苛责了。
他只是蹙眉看着谢悠悠，眼神里没有斥责，只是有着心疼和后悔。
心疼谢悠悠在无孽城里，生存如此不易；后悔没有早一些找到谢悠悠。
谢小五低垂着头，没有看到春愁的目光，也不想去看春愁的目光。
段修竹在一旁，则是将春愁的眼神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松了口气，知晓大舅哥没有被柳婷儿的胡言乱语所影响，才低声解释道：“大、大哥，其实无孽城里，最危险的便是在这里出生的孩子，他们两三岁时，就已经为了生存，学会了欺骗、讨饶和杀人。
在这里，孩子是最不能相信的，他们能活下来，就没有一个的简单的。”
说着说着，忽然想着谢小五虽然是六岁时被绑架来的，但也算是在无孽城里长大的孩子，他这么说好像是在说谢小五不简单……
段修竹：“……”
只怪他是个不善言辞的剑修。
他连忙干巴巴的转移话题道：“当然，小五还是不一样的。
小五毕竟不是在这里出生的。
唔，对了，大哥你莫看这折磨柳婷儿的蛊虫可怕，柳婷儿如今很是可怜，可事实上，这蛊虫……其实原本是柳婷儿想要下给我的。”
春愁立刻看向段修竹。
段修竹神色复杂道：“大哥当是知晓的，柳婷儿之所以会冒险来无孽城，其中一个缘故，就是柳婷儿被大嫂用主宠契约给契约了，大嫂命令她来无孽城里护着小五。
因契约犹在，大嫂的命令，柳婷儿不能不听，她不能伤害小五，也的确救了小五几次，但是，她知道小五的一个大秘密，且行事方面，对小五其实算不上很好，常常有怜悯轻蔑之意，小五为了自保，便以毒药来进一步控制了柳婷儿。
柳婷儿显然是不甘心的，所以，在知晓我与小五有道侣契约后，便想要对我下蛊，从此就可以通过控制我，来让小五不能继续控制她。
只是小五和我，对她从来都不信任，才会让她的计谋没有成功，小五反过来对她下了蛊，柳婷儿从此在我们面前，才真正的言听计从，我们对她才算是放些了些。
只是没想到，今日她不知为何，竟是又有了这番举动……”
突然就在一个不好的时机，将小五给推了出去。
然后还在小五的大哥面前，胡言乱语，半真半假的说着那些话，企图让小五的大哥对她心生恶感。
谢小五虽然没有反驳柳婷儿，可单单是从她控制着铃铛的频率来看，就知晓她是真的恼了柳婷儿。
段修竹身为谢小五的道侣，还身为曾经因气运之子的行为，而知晓自己身世的真相之人，理所应当，要为谢小五解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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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愁显然并没有责怪谢小五的想法。
毕竟这无孽城里，没有律法和道德约束，任何人都能杀任何人，之后只需要冒着有可能被其亲朋好友找寻到的风险即可，其余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
而无孽城的人，偏偏大多是因为在修仙界里被不断追杀，活不下去才躲到无孽城的人。
这些人，死便死了，又有谁会帮他们报仇？故而这些人，时常会有一点小事而杀人、害人。
年幼的谢小五，能够在这里活下来就很不错了，春愁没有办法要求她像修仙界里，其他安稳之地生长起来的同龄人那般，有最基本的道德感。
春愁知道，单单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想法还不够，他还需要告诉谢小五，并且让谢小五相信他。
于是春愁想了想，道：“有没有甚安全的地方？我们，滴血验亲？唔，虽然我确信，小五就是我的小妹谢悠悠，但终究还是要滴血验亲一番，让小五知晓，她的确是我寻找多年、永远不会舍弃的妹妹。”
谢小五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此时才终于抬起眼，看向身旁笑得温润亲切的少年，良久，轻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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