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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声:“我怎么听不懂了呢。”
李无忧眼眸微垂,再抬起时说:“你是不是想起杨家了?”
南宫意外地看他一眼,笑了起来:“你这脑子长得可真值了,以后少吃点饭吧,马上就成精了!”
这算是夸奖,虽然不怎么中听。
李无忧看着她促狭的样子,笑道:“你之前说蛊雕和枳首蛟都是上古凶兽,妖力很强,尤其是蛟,所以我推测,如果这个灵妖盘没问题的话,那就说明它自动过滤掉了蛊雕和枳首蛟,甚至……还有别的妖的妖气,这才能保持指针纹丝不动。”
顿了顿,他接着说:“可他们在杨家大开杀戒的时候,妖气定然是外泄的,可玉楼既没有察觉,灵妖盘指针也没有变动,能造成这个结果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他看着南宫,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有什么东西可以屏蔽妖气不外泄,就像……就像夜浮能封闭空间一样。”
话到这里,李无忧看向阿西:“阿西,大概十八到二十三年前,你可曾发觉长乐城四周有异动?”
“没有啊。”
阿西茫然摇头,“玉娘沉睡的这三十年,长乐很太平的,即便有不长眼的,也大多是像稻草怪那样的低等精怪,连我都打不过的。
李捕快,你怎么这么问啊?”
南宫和李无忧对视一眼,前者抱臂起身,在屋里踱步,李无忧只好充当传声筒,把梦中的事情简单说了。
阿西听完,整个妖都不好了,嘟囔着:“不可能啊,那个时候我有印象的,我记得天气很不好,不是大雨下个不停,就是一滴水也见不到,又是涝又是旱的,玉楼门前每天都围满了乞讨的人,我们还开了好长时间粥铺呢。”
回忆着那时候的场景,阿西再次肯定地摇摇头:“当时因为天象有异,我没事就去检查灵妖盘,一点变动都没有的,夜浮也没嗅到过特别的妖气。”
南宫突然停下脚步说:“阿西,你有见过可以屏蔽妖气的妖吗?”
阿西哭丧着脸,不知道第几次摇头了,神情都快崩溃了:“玉娘,谁不知道,只要一使用妖力,那妖气就必然会泄出来,这……这哪能拦得住啊?”
南宫摩挲着食指和拇指,这是她思考时的小动作,好半天,她才轻声说:“也不是完全没有……”
剩下的话被她吞了回去,她看向李无忧:“还能行吗?”
李无忧已经掀了被子起身,拿起桌上的愚夫:“我现在就回县衙一趟,把当年的案卷调出来。”
南宫从他毫无血色的唇上划过,头低了低,声音闷闷的:“谢谢你啊。”
走到她身边,李无忧弯腰侧头看她,就看到一双委屈的狐狸眼正慢吞吞地眨着,他声音轻轻的,哄人似的:“别不高兴了,睡觉也不算你的错。”
南宫确实在懊恼,她恼恨自己为什么要睡那么久,如果当时自己醒着,是不是就能更早地发现异常,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
在人间行走千年,这是她第一次怨恨自己的懒散。
“我以后会少睡些。”
她闷闷地说。
下巴被粗糙的手指轻轻蹭过,带着热度,她抬眼,和李无忧四目相对,一个如挫败的小兽,一个眉眼弯着,笑容比外头的夕阳还要和煦,那眼神真的有种让人沉溺的力量,南宫突然身体前倾,抱了上去。
阿西:很好,不用管我的死活。
李无忧身体一僵,随即立刻把手搭了上去,虚虚搂着她,耳边的呼吸声陡然放大,他刚刚放松的身体又有紧绷的趋势:“……这会儿不着急了?”
“着急也没用,反正都这样了。”
南宫不客气地勒着他脖子,感觉李无忧格外好抱,不软也不硬,很厚实,像个为她量身打造的玩偶抱枕,颈间的气味也好闻,她忍不住做着深呼吸。
李无忧无奈地在心里叹口气,看着在一旁急得手舞足蹈的阿西,没忍住笑了:“再晚,县衙要关门了。”
“好吧。”
嘴里说着好,动作却慢得像蜗牛,最后几乎是被李无忧硬扒拉下来的,他都出汗了,逗她说:“回头你给点银子,我让你抱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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