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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愕然侧头，只见阿琪一脸痛苦的倒地，身体半边的机械构造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变得锈跡斑斑。
这是？
属於他的两个卡通眼睛瞳孔不自觉放大，“你这是怎么了？”
“神恩…神灵收回了恩赐…”
阿琪艰难回道，她倒地痛苦挣扎，宛如一条脱水的鱼儿。
与此同时，李文辉敏锐地察觉到一点。
附近零星的机械师出现了同样的表现，还有零星的博学者以及织法者惊慌失措地喊著自己失去了神恩。
本能地，他想让阿琪向自家神灵祈祷，可又自行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救赎回应信徒需要仪式，这时候哪有时间慢慢布置，更何况…
救赎不见得会接纳阿琪…阿琪本人也清楚这一点。
曾经在靖安城的杀戮和破坏，是铁一般的事实。
“李大哥…我…我好难受…”
阿琪断断续续地说道。
她属於人类的那半边躯体，开始有细微的淤血出现在皮肤下面，她嘴角、眼角，开始淌出丝丝缕缕的血跡。
这具身体机械化程度太高了…药剂也救不回来，除非有不朽者在，李文辉蹲下身子，抿了抿嘴。
略做犹豫之后，他还是通过心灵术士的能力让对方恢復了平静。
“我好受多了…咳~我就知道李大哥这么厉害，肯定有办法…”
阿琪不再挣扎，得以舒服地喘息。
李文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平心而论，他见过很多死亡，但仍然缺乏真正面对將死之人的经验。
他只能凭藉本能胡乱开口：
“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你爸爸妈妈在哪？我好通知他们…”
或许这是从童年中的电视剧或者电影中得到的启发…
然而，这话一出口他就察觉到了不妥，阿琪哪里有父母。
果然，阿琪咧开了锈蚀了一半的嘴巴，以一种漏风的古怪腔调开口道：
“我就叫阿琪，我自己起的名，至於爸爸妈妈…我不认识他们…”
她沉沉嘆了口气，幽幽道：
“我有些看不懂这个世界…变化好快。
还好，你是破妄者…
李大哥你要好好活下去。”
她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微微仰头向下望去，旋即喃喃道：
“啊~李大哥你看，我的灯灭了。”
她並不悲伤，也不留恋，这一点，身为心灵术士的李文辉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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