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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羽手中《论语》猛然震颤,竟自行飞出,融入光流之中,与其余残篇共鸣,织成一幅横贯天地的“文明图卷”
。
而那道曾一闪即逝的虚影石门,此刻竟在文光沐浴下缓缓凝实!
门身由虚转实,古朴无纹,却透出一股亘古苍茫的道韵。
门心处,浮现出一枚流转不息的印记——形如心核,内蕴三千道纹,正与苏辰识海中“大道签到系统”
的残缺核心一模一样!
【守门人,己触道门】
系统界面剧烈波动,原本模糊残缺的字迹竟在此刻清晰了几分,仿佛久眠的意志被唤醒。
一道无声的讯息穿透时空,落于苏辰心海:“道不轻传,门不妄开。
执帚者,方为引路之人。”
就在这时,灰烬翻腾,一道墨色身影自焦土中缓缓升起。
他身着儒衫,身形虚幻,通体由墨迹勾勒而成,仿佛一卷活过来的典籍。
双膝一弯,竟对着苏辰重重跪下,额头触地,声音沙哑而虔诚,带着百世轮回的悲怆:
“先生……您才是真正的‘守卷人’。”
这声音仿佛穿越了千年时光,带着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带着笔锋枯竭的哀鸣。
“我墨奴,曾为上古守藏史,以血为墨,以骨为笔,护典千年,终化残念……可我护的是书,而您……护的是道。”
他抬起头,墨瞳中竟有泪痕滑落,化作点点墨星,融入石门之中。
“百年来,您扫的不是尘,是蒙在道上的灰;您拂的不是纸,是断在人间的脉。
您不曾求道,道却因您而存;您不言传法,法却随您而兴……您不是寻道者,您是——道本身行走于尘世的影子!”
全场死寂。
林清羽呼吸停滞,手中《中庸》悄然滑落,却被一股无形文气托住,悬于半空。
天机子双膝一软,扑通跪地,老泪纵横:“求先生赐一道!
哪怕只一字,也可让我参悟终生!”
他一生观星推演,穷极天机,踏遍名山大川,访尽隐世高人,只为窥见一丝“道”
的真意。
可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追逐的“术”
,不过是别人日复一日扫地时,顺手拂去的尘埃。
苏辰却只是静静站着。
他望着那扇凝实的石门,望着门心那枚与自己道心原核共鸣的古印,眸光深邃如渊。
他没有回答天机子。
只是轻轻弯腰,拾起那柄依旧散发着温润文光的竹帚。
“道不在授,而在行。”
他声音平静,却如钟鸣九霄,震得众人神魂发颤。
“你观天三十年,夜夜推演,却从未扫过一寸地。
你算尽星辰轨迹,却算不出一页残卷为何值得用命去护。
你求的是‘得’,而我,只是在‘做’。”
他缓步上前,竹帚轻抵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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