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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边的男助理立刻上前一步，声色俱厉地指着李威，“你怎么回事？！
莽莽撞撞的！
知道凌总这条裤子多少钱吗？你赔得起吗？！”
周围的工友们都替李威捏了把冷汗。
张强更是捂住了眼，觉得李威这下完了，不仅工作保不住，说不定还得赔个倾家荡产。
王胖子则在一旁，嘴角几乎抑制不住地上扬，心里暗骂：活该！
让你小子狂！
这下撞铁板上了吧！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和凌雪那足以冻死人的目光，李威的心脏也是猛地一缩。
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他没有像众人预料的那样惊慌失措地道歉，而是先看了一眼惊魂未定、被工友扶起来的老师傅，确认对方无碍后，才转过身，首面凌雪。
他的脸上带着歉意，但眼神却没有丝毫闪躲，清澈而坦荡。
他微微躬身，语气不卑不亢：
“对不起，凌总。
刚才情况紧急，为了推开老师傅，我冲撞了您，弄脏了您的衣服，我非常抱歉。
裤子的损失，我会负责赔偿。”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车间里清晰地传开。
凌雪原本蕴满怒意的眸子，微微动了一下。
她见过太多人在她面前战战兢兢、语无伦次的样子。
而眼前这个年轻的工人，在闯下如此“大祸”
后，第一反应是确认他人安危，道歉和承担责任的姿态也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推诿狡辩。
尤其……是他的眼神。
那眼神里有歉意，有紧张，但更深处的，是一种与这嘈杂车间、与他这身油污工装似乎格格不入的坚定和担当。
甚至……带着一丝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沉稳。
这不像是一个普通车间工人会有的眼神。
凌雪心中的怒火，奇异般地消散了几分。
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清冷的眸子，审视着李威，仿佛要透过他表面的狼狈，看进他的内里去。
车间里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位女总裁的最终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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