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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卖的酒，装在黑色的陶罐里，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混杂着草药和酒精的怪味。
“老板，来一壶最烈的。”
阿飞刻意压低了嗓子，让声音听起来有些粗粝。
胖大汉子瞥了他一眼，从旁边拿起一个巴掌大的小葫芦，扔了过来。
“三块下品灵石。”
真黑。
阿飞心里骂了一句，却爽快地掏出三块灵石拍在桌上。
他又顺手拿起两个最粗糙的、满是豁口的陶碗。
一切准备就绪。
阿飞深吸一口气，将往日那份优雅从容彻底敛去，换上了一副混迹江湖的草莽气。
他端着酒和碗，摇摇晃晃地走向那两个还在低声交谈的斗篷人。
“两位道友！”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自来熟的热乎劲儿。
那两人瞬间闭嘴，同时转头看向他。
其中一个身材略高大的，手己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冰冷的警惕，像是两根针，刺向阿飞。
在鬼市，主动搭讪，往往意味着麻烦。
阿飞却像是没感觉到他们的敌意，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当然，这是他想象的面具遮挡了一切。
“听两位道友聊覆海大圣的旧闻，听得我心里首痒痒！”
他将手里的酒葫芦和碗往前一递。
“相逢即是缘，小弟我请两位喝一杯！”
“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爱听这些上古的传说带劲！”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语气满是崇拜和好奇，像一个不谙世事的愣头青。
那两个斗篷人对视了一眼。
按刀柄的手，缓缓松开了。
一个戴着面具，主动请人喝劣质灵酒的愣头青，看上去没什么威胁。
沙哑声音的那个斗篷人，犹豫了一下，接过了碗。
“你小子，倒是挺上道。”
另一个嗤笑声的斗篷人也接过了碗，语气缓和了些。
“请我们喝酒？这酒可不便宜。”
“嗨！
钱财身外物嘛！”
阿飞豪爽地给他们倒上酒，浑浊的酒液在碗里晃荡。
“能听两位大哥多讲点大圣的威风事，别说一壶酒，十壶都值！”
他给自己也倒了一碗，然后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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