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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
他指了指旁边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
这一个字代表了默许。
阿飞心中大喜，脸上却不动声色，从容地坐了下来。
“以后常来。”
土地爷拍着阿飞的肩膀，显得格外亲热。
“多带点......这叫什么来着？”
“胡麻烧饼。”
“对！
多带点胡麻烧饼！”
“也给俺们讲讲外面的事儿，这几百年骨头都待生锈了。”
山神在一旁默默点头，显然是同意的。
阿飞的口才，这最强的法宝，再一次无往不利。
在山神土地的默许下，阿飞终于来到了那道黑漆漆的山脚裂缝前。
越是靠近，那股如山般的压力就越是恐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
有石屑的冰冷，有尘土的腐朽，还有一股像是熟透了的桃子，被碾碎后封存了千百年的淡淡香气。
以及，一股极具侵略性的，仿佛要刺破苍穹的狂野气息。
阿飞能感觉到，山神和土地就在不远处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好奇和一丝警告。
他知道自己不能待太久。
他深吸一口气，胸中的空气仿佛都结成了冰。
他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情绪。
然后，他对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裂缝，用一种最优雅又带着一丝后世独有戏剧性咏叹调的语气，缓缓开口：
“山下的朋友，你好吗？”
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显得有些突兀和滑稽。
山神和土地差点把刚喝下去的酒喷出来。
这小子……疯了吧？
跟那泼猴这么说话？
阿飞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顿了顿，抛出了后半句。
“需要聊五毛钱的吗？”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风停了。
碎石停止了滚动。
连山神和土地的咀嚼声都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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