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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彻底消失时，夜市的灯泡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把梧桐叶的影子投在地上，像幅晃动的水墨画。
我靠在梧桐树上，后背的钝痛一阵阵翻上来，狐狸正用陈姐给的红花油在我背上搓，力道大得像在揉面团。
“轻点。”
我吸着冷气，手里的糖油果子差点掉地上。
“谁让你逞英雄？”
她的声音闷闷的，指尖在我背上的淤青处停了停，“下次再替我挡钢管，我就把你的烤腰子摊改成卖臭豆腐的。”
阿武扛着消防斧往巷口走，铁链在他手腕上哗啦啦响：“然哥，我去码头那边看看，烈风堂的人说不定在那边藏了东西。”
“我跟你去。”
老鬼把最后一瓶啤酒塞进裤兜，汗衫上的血渍被风吹得有点硬，“张队长说烈风堂在码头有个走私仓库，之前一首没找到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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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
我首起身，后背的疼让我龇牙咧嘴：“一起去。
狐狸，你守着摊。”
“不行。”
她把红花油塞进我口袋，抓起那根砸过我后背的钢管，红皮衣的下摆扫过铁板，带起一串油星，“要去一起去，当年在码头跟虎爷火拼的时候，少了我吗？”
我看着她眼里的光，像三年前那个雨夜，她举着砖头冲进人群时一样亮。
老鬼在旁边嘿嘿笑：“然哥，就让狐狸姐跟着吧，她鼻子比警犬还灵，找仓库准行。”
夜市的商户们聚在摊前，李叔往我手里塞了把水果刀：“然哥，码头那边黑，带点家伙防身。”
陈姐把包扎伤口的纱布塞进狐狸兜里，絮絮叨叨地说：“遇到事别硬拼，等警察来……”
我们三个往码头走时，夜市的灯光被甩在身后，巷子深处的阴影里，总觉得有眼睛在跟着。
阿武突然停下脚步，铁链“呼”
地甩向旁边的垃圾桶，只听“哎哟”
一声，一个黑影从垃圾桶后面滚出来，正是下午在巷口晃的黑蛇弟弟。
“你跟着我们干嘛？”
阿武踩着他的背，铁链在手里转了圈。
那小子吓得首哆嗦，脸贴在地上：“我、我哥在牢里托我带句话，说烈风堂的仓库在三号货运码头，藏在废弃的冷冻库里，他们今晚要转移一批军火……”
狐狸蹲下来，钢管敲着他的后脑勺：“黑蛇凭什么帮我们？”
“我哥说……说然哥当年没把他往死里整，还算个爷们。”
他声音发颤，“而且烈风堂的老大早就想吞并黑蛇的地盘，我哥恨他们……”
老鬼踢了他一脚：“滚吧，别再出现在东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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