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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别尘看她一派懒散的样子，莫名有些不悦，“千年桃夭不是被狐妖吸走了修为吗？如何能够复活？你这假话，连三岁孩童都骗不过。”
白紫瑶累得连呼吸都觉得费力，她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答道：
“桃夭虽已千年，却从未达到能招来雷劫的修为，因为我成精后从不吸人阳气，更未伤过半条人命。
可萧焱为用我做药引，替狐妖脱去妖气，强行提升了我的修为。
这三年里，每年七月十五，他都会抓来一名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全阴少女，活埋进我的树根之中，供我吸食。
即便我拒绝，他也会施法扰乱我的神志，令我唯命是从。
但最后那名少女，我终究不忍，留了她一口气。
没想到正是这点善念，反倒救了我。
雷火一旦燃起，对精怪而言皆是酷刑，狐妖也不例外。
成功夺舍萧焱的妻子后，狐妖便迅速离去。
她虽夺走我大半妖力，我仍暗中藏下一部分。
借着萧焱那禁术阵法，在被雷火烧死前，我拼尽最后力气，将残存的妖力注入那少女体内。”
万幸我成功了。
千年桃木在彻底焚毁前，用根须的力量，将重生的我送了出来。”
白紫瑶强撑坐直身子，抬头望向云别尘，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我与萧焱有不共戴天之仇。
三年前他走火入魔，我出手相救，他却恩将仇报，偷我内丹，令我死无葬身之地！
此仇不报，我一日难安！”
云别尘面色渐沉。
她所言确是事实。
他之所以识破萧焱伪装，认定他包藏祸心，正是因三年前几桩少女失踪案——所失踪的，正是阴年阴时出生的女子。
尽管后来他捣毁了拐骗少女的邪教组织，但一条暗线却将幕后主使指向兼任司天监监正的翰林学士萧焱。
他本已掌握萧焱涉案铁证，却在最后关头被几名修为高深的死士毁证断线。
虽明知萧焱有罪，却无实证，动他不得。
义父国师华焘也认为萧焱心机深沉，无铁证不可轻举妄动。
后来两次机会近在眼前，眼看至少能将他治罪，皇上却受其蒙蔽，强行压下证据，让萧焱再次毁尸灭迹。
尽管他与华焘是朝中极少数知悉萧焱奸邪面目的人，但对他的禁术手段仍知之甚少。
如今听这妖女道来，他才明白萧焱掳掠阴时少女的真正目的。
他放下陶碗，手按在剑上，不自觉握紧，望着白紫瑶若有所思：“想报仇？你可知道萧焱的弱点？”
这一下问住了白紫瑶。
萧焱对她与桃木妖从无真心，甚至多有提防，怎会让她们知晓弱点？
但眼下是谈判关键时刻，她绝不能露怯。
她抿了下唇，沉吟道：“应是苏怜儿。
她虽是狐妖，修为却不高，对萧焱而言并非上选。
可萧焱仍为她破例，甚至不惜践踏发妻，可见她在萧焱心中的分量。”
白紫瑶原以为提及这些会心痛，谁知竟异常平静，想起梓柔的过往，甚至有种置身事外的清醒。
或许是因为如今在她胸腔中跳动的，只是一颗没有情绪的桃子。
恨意仍在，却不再刺痛，更多是复仇的执念。
云别尘眉梢微挑，似有怀疑，“苏怜儿？萧焱那般恶毒阴险，真会对一只狐妖如此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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