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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兀入住时特意选了一家与商家毫无关联的酒店。
傍晚，他独自下楼到餐厅用餐，刚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不久，一道身影便停在了他的桌旁。
“介意我坐你对面吗？”
李兀闻声抬头，水晶吊灯的光线落在对方精心打理的发髻和珍珠耳环上，他怔了片刻才认出人来。
“江小姐，”
他语气礼貌，“当然不介意。”
来人是江萱，家族深耕酒店业多年，颇有分量。
他们相识于李兀还是“商家人”
的时候，曾在几次圈内私人宴会上有过短暂的交谈。
商时序从不让他出席那些大型公开场合，但对这些名流云集的小型聚会，倒是默许了他的存在。
那是在江家老爷子的寿宴上。
衣香鬓影间，李兀跟在商时序身侧，一同出席。
当时迎宾的，正是这位江萱小姐。
她一身黛青色长裙，笑意得体，从容不迫。
商时序曾低声向他提过，这位江小姐是江家几代以来唯一一位被当作继承人培养的女性，能力极强，心思缜密，从不因年纪小的逊色于任何年长的父兄。
那时的商时序对李兀近乎偏执地严防死守。
两人因此没少起争执。
江萱远远瞧见他站在廊下神色低落，便主动走上前，温声与他聊了几句闲话。
江萱在他对面落座：“恰巧今天过来开个会，看到李先生下榻我们酒店，真是荣幸。”
“我也看到了，你最近……可是很火。”
李兀唇边牵起一个略显窘迫的弧度，低声道：“让你见笑了。”
江萱目光清明而诚恳：“当然不会。
说实话，我反倒佩服你追寻真心的勇气，要知道，你选择的每一位，都是世俗标准里无可挑剔的天之骄子。
放下哪一个，对普通人来说都是难以抉择的事。”
李兀垂下眼帘，声音很轻：“……他们确实都很优秀。”
只是这份“优秀”
时常伴随着令人头疼的偏执、占有欲和没完没了的麻烦。
这句话他并未说出口。
江萱忽然向前微倾，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叩，语气里多了几分属于商人的敏锐：“说正事。
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为你量身定制一档节目。
如今你身上的话题度和关注度正是顶点，时机再合适不过。”
李兀几乎下意识摇头：“什么节目？我的性格……真的不适合。”
江萱却微微一笑，不急不缓地卖了个关子：“别急着拒绝。
我也是有丈夫的人，我明白对你而言，现在这个阶段一切都太仓促，不是吗？或许连你自己都还没真正想清楚，最终的选择会落在谁身上。”
李兀沉默着没有接话，脑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荒谬的画面：他和徐宴礼、商时序、江墨竹、戚应淮五人并排坐在演播厅里，对着镜头抱头痛哭、互诉衷肠，节目名字或许就叫《前任联盟》或者《离婚后我们还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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