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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周战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双膝跪倒在冰冷的泥泞之中，浑身剧颤，如同离水的鱼般剧烈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和如同内脏被生生撕碎般的剧痛，喉咙里涌上一股铁锈般的甜腥。
他强忍着几乎要将他意识撕裂的痛苦，死人眼残留的视觉本能地、极其费力地扫视着整个战场，尤其是那些鸟国驭鬼者的尸体。
“灵异根源被拔除…此地残留的诅咒气息在消散…但这些人…不能留。”
周战喘息着，死人眼的微光扫过那些残破的尸体，试图分析残留的异常。
“被清虚子斩杀，又被心丝鬼的环境污染…内部脏器腐败加速…嗯？等等！”
他注意到一个细节：绝大部分鸟国驭鬼者尸体的眼睛位置，都是一个骇人的血洞！
眼眶边缘的痕迹极其干净利落，更像是被某种尖锐细小的利器精准剜走，而非被心丝鬼杀死时造成的破损！
“眼珠…被摘走了？不是清虚子的手法…更像一种独特的习惯？难道是…”
周战联想到那些驭鬼者驾驭的厉鬼。
“尸体上没有厉鬼复苏的迹象…也没有厉鬼残留的气息…他们驾驭的厉鬼，连同眼珠，都被处理掉了…是清虚子前辈做的？还是…”
他立刻想到了“鬼差”
的概念。
清虚子很可能在击杀这些人之后，顺带收走了他们体内的厉鬼和眼珠，用于某种处理或封印，这解释合情合理。
“吞噬...转移！”
他咬紧牙关催动鬼域，青黑色涟漪以掌心为圆心急速扩散。
不同于入梦鬼域的雾状遮蔽，吞噬鬼域更似无形的巨口，所过之处泥土翻卷、尸骸浮空，数百具鸟国驭鬼者的残躯被强行剥离地面，如同被无形磁力吸附的金属碎屑，在鬼域中央压缩成一座近十米高的尸山！
腐肉与断裂骨殖在挤压中发出“咯吱”
闷响，暗红色菌丝疯狂扭动试图抵抗，却被鬼域之力死死禁锢。
“烧！”
周战五指猛然收拢！
鬼域边缘的空气被急速抽离形成真空屏障，中心区域却涌入过量氧气。
一簇凡火从尸山底部燃起——这本该被阴湿雨气压制的微弱火苗，在鬼域操控的富氧环境下轰然爆燃！
赤红烈焰裹挟黑烟冲天而起，脂肪熔化的“滋滋”
声与骨骼爆裂的“噼啪”
脆响交织成毁灭的序曲。
火焰舔舐下，菌丝化作灰白灰烬簌簌飘落，尸油混着雨水渗入焦土，刺鼻的焦臭味中竟透出一丝诡异的净化感——灵异污染正随物理焚烧被彻底瓦解！
“轮到你们了...乱葬岗的亡魂！”
周战染血的指尖插入地面！
吞噬鬼域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青黑色波纹狂暴渗入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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