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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细分辨着张三脸上的每一丝肌肉抽动，每一次呼吸的紊乱，每一次心跳的加速…
‘恐惧是真的…茫然也是真的…他没说谎。
至少，关于镜子‘来历’这部分，他没说谎。
’周战心中得出结论，但疑虑更深。
他缓缓收回手，指尖残留的阴冷触感挥之不去。
“有意思…”
他低声自语，嘴角却勾起一抹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
目光转向殿外，铅灰色的厚重云层低低压着大南城，雨水连成线，将远处的屋舍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灰暗之中。
‘能制造出这种级别鬼镜的驭鬼者…清虚观的老观主？还是说…这布，这镜子，本身就来自更可怕的地方？和那个白骨树洞有关？’他联想到张三体内的预知鬼和红绳铜钱。
张三看着周战沉默的背影，感觉那背影比殿外的阴雨天还要压抑。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鼓起勇气：“周哥…你要是想找老观主…他最后去的地方，是城南的乱葬岗…那边…不太平很久了…”
“不必了。”
周战打断他，声音斩钉截铁。
他转过身，黑色风衣的下摆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雨水从肩头滑落。
“这镜子，我带走。
管好你自己，还有…你体内的‘客人’。”
说完，他不再看张三惨白的脸，扛起那沉重的鬼镜，大步走入殿外的雨幕之中。
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
周战的心，却比这雨水更冷，也更灼热。
“鬼镜死机…体内厉鬼沉寂…这是喘息的机会，也是巨大的变数。
城南乱葬岗？老观主失踪？鸟国的心丝鬼还在城里…还有这黑布和镜子的源头…”
无数的线索碎片在脑海中翻腾。
清虚观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
周战的身影扛着那面不祥的古镜，在雨幕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灰蒙蒙的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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