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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长消在一阵刺目的金光中睁开眼时，首先感受到的不是飞升的畅快，而是肺腑间翻涌的滞涩感——那是凡人界灵气残留的“浊气”
，像一层油腻的薄膜，裹着他刚突破化神的灵脉，每一次吐纳都带着细微的刺痛。
他脚下是一座悬浮在云海之上的巨大石台，青黑色的岩石上刻满流转的灵纹，每隔三步便站着一位身着银白甲胄的修士，甲胄上“灵界飞升司”
五个篆字泛着冷光。
不远处，几位刚飞升的修士正围着一个玉台争执，玉台上摆放着数十个莹白的丹瓶，瓶身贴着手写标签：“蜕凡丹，洗浊气，一枚需10中品灵石”
。
“新来的，赶紧去登记！
没蜕凡丹洗去浊气，灵界灵气进不了体，不出三日就得灵气紊乱！”
一个络腮胡甲士快步走来，声音像淬了冰，目光扫过张长消时，眉头皱了皱，“化神期？倒是少见，不过浊气比筑基修士还重，看来在凡界待太久了。”
张长消摸了摸储物袋，心下一沉——凡界的下品灵石在灵界如同废石，袋里仅剩的几颗中品灵石，还是当年在合欢宗当长老时攒下的，连半枚蜕凡丹都买不起。
他刚想开口询问，就见一位穿青衫的修士哭丧着脸从登记处出来：“我就剩5中品灵石，管事说要么交丹要么打杂，可那灵气垃圾沾着魔煞，我炼气期哪清得动啊！”
这话让张长消眼前一亮，他快步走到登记处。
柜台后坐着个圆胖修士，手指在玉册上飞快滑动，头也不抬：“姓名，修为，凡界宗门？要蜕凡丹就交灵石，没钱就签‘杂役契’，帮飞升台清一个月灵气垃圾，抵一枚蜕凡丹。”
“张长消，化神期，凡界无固定宗门。”
张长消递过手札，目光落在柜台旁堆积的黑褐色块状物上——那就是灵气垃圾，表面萦绕着淡淡的灰雾，凑近能闻到类似焦糊的气味，“我签杂役契，只是不知这灵气垃圾，需如何清理？”
圆胖修士终于抬头，见张长消周身虽有浊气，却透着一股温润的灵气，不像其他飞升修士那般急躁，不由多了句嘴：“用灵火炼，或者用净化术，不过这垃圾沾了凡界浊气和灵界空间碎屑，普通净化术没用，得耗不少灵气。
你化神期倒是能应付，就是别嫌麻烦。”
张长消点头应下，接过杂役契按下手印。
刚转身，就被那络腮胡甲士引到飞升台西侧的垃圾场——这里堆积着近丈高的灵气垃圾，风一吹，灰雾就往人身上扑。
甲士丢来一把铁铲：“每天清十车，倒到北边的‘碎灵渊’，晚上去膳堂领辟谷丹。
别想着偷懒，灵纹阵盯着呢。”
张长消握着铁铲，看着眼前的垃圾山，没急着动手，而是从储物袋里取出佛心念珠。
这串念珠在凡界陪他渡过无数难关，此刻接触到灵界的空气，108颗珠子微微发烫，泛着浅金色的光。
他指尖捏诀，默念《心经》，念珠上的金光缓缓笼罩住一块灵气垃圾——原本萦绕的灰雾像是遇到暖阳的冰雪，瞬间消散，黑褐色的块状物也化作细碎的光点，融入周围的灵气中。
“好家伙，这是……净化术？”
不远处，一个正在吃力铲垃圾的修士看呆了，手里的铁铲“哐当”
掉在地上，“我刚才用灵火炼了半个时辰，才清掉一块，你这一下就没了？”
张长消笑了笑，没解释。
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净化术，而是佛心念珠结合佛性灵气的效果——凡界的浊气也好，灵界的空间碎屑也罢，本质都是“杂乱的能量”
，而佛学讲究“归一”
，正好能将这些杂乱能量梳理净化。
他继续挥动念珠，金光所及之处，灵气垃圾纷纷消散，不到半个时辰，就清出了一片空地。
夕阳西下时，张长消己经清完了十五车垃圾，远超规定的十车。
圆胖修士来巡查时，看到空荡荡的垃圾场，眼睛都首了：“你……你这是清完了？我还以为你化神期会嫌累，没想到这么快！”
张长消擦了擦额头的汗，虽然耗了些灵气，但灵界的灵气浓度远胜凡界，恢复起来也快：“举手之劳，只是不知这灵气垃圾，为何会有这么多？”
“还不是因为凡界飞升的修士越来越多，浊气残留也多，”
圆胖修士叹了口气，递过一枚辟谷丹，“灵界天道不允许浊气堆积，只能靠我们清。
你要是愿意，接下来一个月，都按这效率，我给你多记点功劳，以后入宗门或许用得上。”
张长消接过辟谷丹，心中暗忖：灵界果然与凡界不同，连清理垃圾都关乎天道规则。
他望着远处云海中隐约可见的山峰轮廓，想起之前听闻的灵界佛道传承，握紧了手中的念珠——或许，这灵界的修行之路，要从清理垃圾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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