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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捏着港口情报的指尖泛白，纸上“黑风寨船队三天前出发”
的字迹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紧。
他抬头望向窗外，夕阳正沉入西山，最后一缕霞光染得云层发红，可这暖光却驱不散他心里的寒意——黑风寨早五天抵达东海寒渊，足够他们摸透入口地形，甚至找到冰棺的位置。
更让他忧心的是，黑风寨背后若真有丹道盟漏网之鱼，对方说不定还带着破解冰棺机关的法子，一旦残卷被夺，《上古丹经》集齐的希望就会破灭，青云丹宗的崛起之路也会断了大半。
“现在就召集队伍，连夜出发！”
沈砚的声音没带丝毫犹豫，指尖重重敲在桌案上，震得墨水瓶晃了晃，“林禾，你把改进到一半的潜水头盔、铜管零件都装进木箱，再带两罐蜡油和一把小錾子，船上能继续完善——深海里头盔要是出问题，可不是小事。”
“我这就去！”
林禾转身就跑，裙摆扫过桌角的小册子，她却顾不上捡，只想着赶紧把装备归置好。
沈砚又转向苏清，语速飞快：“长老，您派五个弟子去丹房搬焚心草膏，每个陶瓮都用三层防水麻布裹紧，麻绳绕着瓮口缠三圈，打活结——海上颠簸，万一漏了，我们连寒蛟的边都碰不到。
再让三个弟子去粮仓装干粮，优先带压缩的饼和肉干，省地方还抗饿。”
苏清立刻点头，掏出腰间的令牌交给弟子：“按沈丹师说的办，一刻钟内必须把东西搬到码头，谁敢拖延，按宗门规矩处置！”
指令像石子投入湖面，瞬间激起全宗的行动力。
丹房里，弟子们搬陶瓮时不小心蹭到墙角，麻布磨破了角，立刻有人掏出备用麻布重新裹紧，指尖被麻绳勒出红印也没哼一声；粮仓里，负责装干粮的弟子用油纸把饼包得严严实实，再塞进竹篮，生怕海上潮湿坏了粮食；码头边，“青云号”
的船工正检查船锚，联盟派来的五个海域护卫己经扛着渔具和海图登船，皮肤黝黑的护卫队长老周蹲在船板上，用刀刮掉船底的海藻，嘴里念叨着：“得把船底清干净，不然走暗礁区容易挂住。”
沈砚赶到码头时，夕阳己经完全落下，天边只剩一抹淡淡的紫。
他接过弟子递来的西方残卷抄本，小心地塞进贴身的锦袋里，又弯腰检查了一遍陶瓮的捆缚——麻布裹得紧实，麻绳结打得牢固，才放心点头。
林禾抱着一个大木箱跑过来，额角沾着汗，木箱里的潜水头盔还冒着淡淡的蜡油味：“沈砚哥，我把小灯的灯芯都换成了浸过焚心草汁的棉线，烧得更久，还能驱寒！”
沈砚掀开木箱，看到头盔侧面的铜管己经接好，灯座旁缠了圈防火布，忍不住称赞：“想得周到，再给每个头盔配个小匕首，万一在水里遇到冰棱鱼，能应急。”
一刻钟后，全员登船。
老周吹响哨子，船工们合力升起船帆，帆布在夜风中“哗啦”
展开，带着青云号缓缓驶出港口。
船舱里，弟子们按顺序坐好，有人借着油灯的光擦拭兵器，有人低头啃着干粮，林禾则坐在角落，借着灯光继续改进头盔，錾子在铜管上轻轻敲打，发出“叮叮”
的轻响。
沈砚走到船头，望着漆黑的海面。
月光被乌云遮住，只有船上的灯火在水面投下细碎的光斑，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海鸥的啼叫，却显得海面更寂静。
老周走过来，递给他一个罗盘：“往暗礁区走得盯着罗盘，夜里看不到礁石，全靠它辨方向。
按现在的风向，明天天亮就能到暗礁区入口，穿过暗礁区，能比黑风寨快一天。”
沈砚接过罗盘，指针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稳稳指向东方。
他刚想说话，突然感到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海风毫无征兆地变猛了，船身开始轻微摇晃，甲板上的水桶被晃得“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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