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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三层的书架高达丈余，樟木材质的架身被岁月浸得发黑，每层都码满了线装古籍，最上层的书脊上还积着薄尘。
沈砚盯着迎面扑来的两个丹道盟弟子，右手下意识攥紧了那本厚重的《丹道辑要》——他没趁手兵器，硬拼绝无胜算，只能借这满室书架拖延时间，等陈老叫人来援。
冲在前面的弟子剑眉倒竖，手中铁剑首刺沈砚心口，剑尖破风时带着刺耳的锐响。
沈砚不闪不避，反而猛地往后退了半步，肩头重重撞向身侧的书架。
樟木书架本就靠着墙壁摆放，受力瞬间剧烈晃动，顶层几本装订松散的古籍“哗啦”
倾泻而下，泛黄的纸页在空中散开，正好砸在那弟子脚边。
“该死！”
弟子慌忙收脚，剑势顿了顿，怕踩坏典籍落人口实。
可他刚想绕开散落的书页，沈砚又侧身撞向另一排书架——这排书架上还摆着三个红木木盒，里面装着宗门传下来的丹方手稿。
木盒摔在青砖地上，“啪”
地裂开缝隙，手稿散落一地，其中一张还飘到了弟子的剑刃上，被划开一道口子。
“你敢毁宗门重宝！”
另一个丹道盟弟子见状眼睛都红了，举剑就朝沈砚的胳膊砍来，显然是想逼他停手。
沈砚早有防备，弯腰捡起一本封面写着“灵药图谱”
的厚书，横着朝对方手腕砸去。
这本书足有两斤重，边角被磨得光滑，带着风声砸过去时，那弟子下意识抬剑格挡，“铛”
的一声脆响后，他手腕明显晃了晃，铁剑差点脱手。
“毁典籍总比让你们把残卷偷去，给丹道盟当帮凶强。”
沈砚一边说话分散对方注意力，一边脚步不停，绕着书架移动。
三层的空间本就狭窄，书架间距不足三尺，如今散落着古籍和手稿，两个弟子的动作彻底被限制住——他们既要提防脚下的典籍，又要避开沈砚扔来的书本，剑招渐渐乱了章法。
“别跟他耗了！
先找残卷！”
被砸了手腕的弟子终于反应过来，放弃追击沈砚，转身就往秘藏柜的方向冲。
那柜子在书架最深处，藏在两排书架中间，若被他找到残卷，之前的拖延就全白费了。
沈砚心里一紧，快步追上去，手里还抓着半块从木盒上掉下来的红木碎片，趁弟子伸手去推书架时，猛地将木片砸向他的后颈。
“嘶！”
弟子吃痛回头，眼神里满是戾气，挥剑就朝沈砚的面门砍来。
沈砚躲闪不及，只能偏头避开，脸颊被剑风扫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他没顾上疼，反而趁机弯腰捡起地上的铁勺——这是他之前在丹房带过来的，本想用来翻阅典籍时压纸，此刻却成了应急的武器。
铁勺是精铁打造，勺头边缘磨得锋利。
沈砚握着勺柄，趁弟子剑势己老，猛地将勺头往对方的剑脊上一搭，借力往旁边一压。
弟子没想到他会用这种“古怪武器”
，手腕一软，铁剑差点脱手，沈砚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膝盖弯处。
“扑通”
一声，弟子单膝跪地，剑重重砸在地上，震得周围散落的手稿又飘了起来。
另一个弟子见同伴被制，急得额角冒汗，举剑就朝沈砚后背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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