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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握着柴火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柳明——对方要让随从加柴，明摆着是想在火候上做手脚，只要随从故意加错柴火、打乱控温节奏，这炉药十有八九会炼废。
可要是首接拒绝，反倒会落人口实，让柳明说他心虚。
他嘴角勾了勾，干脆把柴火递过去：“可以，不过得按我的要求加柴——文火时每次加半根半干柴，中火时加一根，武火时加一根半，间隔不能少于一刻钟。
要是加错了，耽误了炼药，这个责任柳使者得担着。”
柳明没想到沈砚这么干脆，还把规矩定得这么细，愣了一下才点头：“行，就按你说的来，我这随从懂点炼药，不会加错。”
他给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立刻上前，接过柴火，眼神里却藏着几分算计。
沈砚没理会，先把离火石放进青纹炉底，又仔细检查了聚灵草和冰魄草——叶片新鲜，根系完整，药性没损耗，之前准备的甘草、茯苓也都按比例切好，装在陶罐里。
一切准备就绪，他点燃火种，放进炉底，对随从说：“现在是文火，加半根柴，注意别让火太旺。”
随从依言加了半根柴，火苗慢慢舔舐着炉底，离火石的纹路渐渐泛起浅红色。
沈砚盯着炉温，时不时用木勺轻轻敲了敲炉壁——这是苏清教他的辨温法，通过声音能判断炉内温度是否均匀。
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苏清站在一旁，手心捏着汗，生怕随从搞鬼。
宗主也皱着眉，紧盯着随从的动作，只要对方敢加错柴，他就立刻开口制止。
一刻钟后，沈砚对随从说：“加半根柴，保持文火，再等一刻钟，就该转中火了。”
随从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却还是按要求加了半根柴。
可就在他转身时，故意把一根干柴掉在炉边，火星溅到炉壁上，炉温瞬间升了些。
沈砚眼疾手快，立刻调整风门，把半开的风门又关了些，声音平静：“柴掉了就捡起来，别让火星乱溅，要是把炉温弄高了，这炉药炼废了，柳使者可就白等了。”
柳明脸色微沉，瞪了随从一眼，那随从赶紧捡起干柴，不敢再小动作。
沈砚没再追究，继续盯着炉温——离火石的纹路己经变成淡金色，差不多该加辅药了。
“现在转中火，加一根柴。”
沈砚把甘草和茯苓倒进炉里，用木勺轻轻搅动，“记住，中火时每隔一刻钟加一根柴，别多也别少。”
随从这次不敢再耍花样，规规矩矩地加柴。
中火的灵火比文火旺了些，炉内飘出淡淡的药香，在场懂炼药的人都点了点头——这药香纯正，没有杂味，说明辅药的药性散得很均匀。
又过了两刻钟，沈砚对随从说：“现在加聚灵草和冰魄草，转武火，加一根半柴。”
他把切碎的灵草小心翼翼地放进炉里，搅动的速度慢了些，确保灵草能和辅药充分融合。
武火的灵火最关键，温度太高会烤焦药材，太低又收不了丹。
随从加柴时，故意慢了半拍，想让火弱下来。
沈砚立刻察觉，对柳明说：“柳使者，你这随从加柴太慢，武火快跟不上了，要是收丹时药效散了，可不是我的问题。”
柳明没办法，只能开口催促：“按沈丹师说的来，快点加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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