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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韬和沈洛洛目送着耗子半拖半架着烂醉如泥的壮汉，艰难地消失在街角的夜色里。
沈洛洛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双眼里里闪着一丝急切。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不跟上去看看那个所谓的物流中心到底在哪？”
李子韬却摇了摇头，将瓶中的最后一点啤酒一饮而尽。
“不用，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跟着，今天晚上这顿酒就白喝了。”
“那怎么办？这可是个重要的线索啊！”
李子韬笑了笑，拿起纸巾擦了擦手。
“简单，我们明天可以大大方方地去探访他们。
咱们今天跟陈哥喝得这么好，我这个当‘兄弟’的上门去拜访一下喝断片的‘大哥’，顺便再送点解酒药，这合情不合理？”
沈洛洛的眼睛亮了起来，在利用人情世故上，李子韬确实比她更有一套。
李子韬招手叫来老板结了账，两人并肩走出了烧烤店，融入了东向县夜晚微凉的空气中。
从烧烤店回到沈洛洛住处的路上只需要步行，李子韬一反常态地陷入了沉默。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街边店铺大多己经打烊，只有零星的霓虹还在闪烁。
沈洛洛踢着脚下的一颗小石子，石子在柏油路上磕磕绊绊，发出清脆的声响。
“喂，”
她用胳膊肘捅了捅李子韬，“想什么呢，魂都丢了？”
李子韬像是没听见，依旧目视前方，脚步不紧不慢。
沈洛洛见状也不再自讨没趣，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回了家。
“砰”
的一声，房门被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沈洛洛把钥匙扔在玄关的柜子上，换了鞋，一抬头就看见李子韬径首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沈洛洛心里莫名地有些郁闷，她走到李子韬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外面除了亮着路灯的县城街道外，连一辆过路的车都没有。
“你是不是在担心耗子？”
李子韬转过身，幽深的目光落在沈洛洛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他没有否认，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是，我是在担心耗子。”
李子韬长叹一声，说：
“耗子还是个孩子，很多事情上根本没有分辨能力。
我怕他陷得太深，到时候想拔都拔不出来。”
听到这话，沈洛洛也跟着叹了口气，眼中那份惯有的锐利和不羁，此刻被一种罕见的柔软所取代。
“耗子就是个留守儿童，从小没人管，初中一毕业就跟着我们这帮人学着混社会，这些年，他过得也不容易。”
李子韬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他靠在冰冷的窗玻璃上，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也带着几分怀念。
“他跟着我混的时候，虽然也净干些偷鸡摸狗的破事，但绝对不会碰贩卖违禁药品这种掉脑袋的买卖。”
沈洛洛听到这里情不自禁的笑了一声，说：
“你那会儿带着他干过最出格的事，也就是去老刘头家的鱼塘里‘借’了几条鱼，还被人家追了三条街，最后把耗子吓得连着一个礼拜不敢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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