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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太宰府夜审：旧弊灼心，剑盾失序
显德十西年七月朔夜，太宰府东堂烛火将尽，油芯爆出的火星落在案上密报，烫得纸角微卷。
陈琅指节叩着笺纸，每一下都沉得像砸在青铜上——左幅探闻局报，墨迹泛青，记的是“疑张谞通赵，擅监半月，夜入其府搜账册十三本，密室用夹棍，终无实证，谞母受惊中风，士族三疏陈情”
，落款唯楚无声朱印，无半分复核痕迹；右幅武卫司疏，末行“北伐当首取徐州”
七字笔势轻佻，是指挥使王承衍手笔，且未循例抄送护驾亲军幕府。
“此非剑盾错位，是权柄无笼！”
陈琅将密报掼在案，烛台晃得油液泼出，“探闻局掌刺事，竟能私设刑堂；武卫司司门禁，竟敢妄议兵略——先帝设两司，本为‘外刺内守’，今无规章束之，无监督掣之，再任其乱，江南士族寒心尚小，军权旁落，我等复周何望？”
楚无声垂手立着，玄色锦袍后背己浸出深色汗痕。
他掌探闻局十载，自恃随陈琅起于微末，手下属僚便敢借“查逆”
之名越权，此番竟动刑讯累及士族，实乃失察。
“太宰，属下料事不周，未立复核之制，愿领削爵罚俸之责。”
“罚责能补张谞家眷之惊？能安江南士族之心？”
陈琅起身，踱至壁前铠甲架下，指尖抚过一副明光铠——甲叶上箭痕宛然，是柴荣征契丹时杨业护驾所留，甲内衬里还绣着“大周显德”
西字。
“先帝在日，探闻局密报需枢密院画押，武卫司调兵需三司印信，今南渡草创，旧制废弛，才致此乱。
欲治其弊，需剖剑盾之权，再套‘双签互监’之笼，使剑唯向北指，盾只向内护，半分越界不得！”
楚无声抬眼，见陈琅眸中寒芒映着烛火，知此番改革绝非小修小补，而是要彻底重塑军情格局。
他攥紧腰间密探令牌，那是当年陈琅亲手所授，此刻竟觉烫手。
二、军情联席会议：规章立制，权责划疆
次日辰时，太宰府议事堂朱漆门大开，穿堂风卷着晨光涌入，吹得案上空白《两司规章草案》纸页轻颤。
三十余员将官列坐两侧——探闻局黑衣密探皆束带佩刀，刀柄缠黑布；武卫司甲士甲叶铿锵，肩甲镶铜质“卫”
字；护驾军将校腰悬令旗，旗角绣“护驾”
二字，人人屏息，候陈琅开口。
陈琅踞主位，鎏金太宰印置于案左，印钮上“定国安邦”
西字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他指尖按在草案“总纲”
处，声如洪钟：“传太宰令！
自今日起，废探闻局、武卫司旧制，凡军情、监察、内卫之权，尽归护驾亲军体系，某首辖之！
析为‘对外军情司’‘对内武卫司’，规章如左——”
（一）对外军情司：剑指北庭，双签锁权
“对外军情司，唯理北事，江南内政毫厘不得沾！”
陈琅目光扫过探闻局旧部，停在楚无声身上，“其责有三：
一曰刺探赵党。
遣密探入汴京、沧州诸镇，察兵力部署、粮草囤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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