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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耗去半日，他脸色发白，额角渗汗。
法力几乎见底。
但他没停。
将催熟后的药材洗净，放入陶罐，加上海水调和，文火慢熬。
火候由指尖控制，一丝丝火灵外放，不敢强，也不敢断。
第一次，火势稍旺，药材瞬间焦化。
第二次，火弱太久，药汁未凝反散。
第三次，他改用分段控火法，先以微火蒸腾水分，再以中火提炼精华，最后以冷息封存药性。
当药膏由黑转青，泛起淡淡光晕时，他知道成了。
一枚拇指大小的丹丸静静躺在罐底，色泽青灰，隐隐透出三股温和气息。
三才蕴元丹，成。
他没立刻服用，而是将丹药封入玉瓶，放在残片旁温养一个时辰，确认无异变后，才盘膝坐下。
柳眉醒了，靠在棚边看他。
“你要现在冲关？”
“越晚越危险。”
他说。
“岛上不对劲，那些树……还在掉灰。”
“我知道。”
他看了眼远处枯枝，“但我没得选。”
他取出丹药，放入口中。
丹丸入喉即化，一股暖流顺经脉而下，首奔丹田。
他立刻运转改良后的功法路径：水灵先行，如细雨浸润经络；木灵紧随，催生气血流转；土灵压后，稳稳托住上升之势。
起初顺畅。
但当三股灵力在丹田交汇时，骤然冲突。
水太急，木太躁，土太沉，彼此拉扯，丹田胀痛如被绳索绞紧。
他额头冒汗，呼吸变重。
识海中忽有幻象浮现——血煞门老者站在浪尖，手中血雷首劈而下；身后是沉没的法船，柳眉坠入深海，手伸向他却够不到。
他咬牙，舌抵上颚，默念《青木长生诀》原始心法：“根深则不动，枝茂而不争，守静如渊，气自长生。”
幻象渐散。
他重新引导丹药之力，放缓节奏，让水灵先沉淀，木灵再徐徐生发，土灵最后轻轻覆盖。
三股力量终于开始交融，缓慢旋转，形成微弱气旋。
一个时辰过去，气旋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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