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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走出药铺时，天光刚压住巷口的雾。
他没回头，脚步落在碎石上轻得像扫过落叶。
柳眉站在街角，袖口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己经抬步转入岔道，身影被一堵塌了半边的土墙挡住。
半个时辰前，他把一张写着假地址的纸条塞进墙缝，又用残片在砖石上抹了一道隐匿气息。
他知道柳眉会去翻看，也料到她不敢明面跟踪。
果然，绕过三处废弃棚屋后，残片只微微发温，并未示警。
那人没跟来。
黑市在镇子东侧，藏在几排歪斜的货栈之间。
入口是一道铁皮门，门缝里透出低语和铜钱碰撞声。
林凡停在十步外，从怀中取出一枚普通养气丹含在舌下，让气息略显紊乱。
他拉低帽檐，缓步走近。
门后守着个独眼汉子，见他走近，伸手一拦。
林凡不说话，只将一块刻有暗纹的木牌递过去。
那是昨夜从一名死去散修身上搜来的信物，勉强能当通行令用。
汉子翻看片刻，点头放行。
里面比外面更闷。
摊位挨着摊位，布幡遮住头顶，光线昏黄。
有人卖符纸，有人换法器残件，更多是兜售消息的掮客，坐在小凳上眯着眼，等主顾上门。
林凡贴着墙根走，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
商人在最里头，灰袍罩体，左耳缺了一角，正低头摆弄一盏油灯。
他身边站着个佩刀修士，腰间悬着块黑铁令牌，表面浮着血丝般的纹路。
林凡脚步一顿，残片在胸前轻轻震了一下。
他继续前行，像是没看见那人。
“约你的人呢？”
商人抬头，声音沙哑。
“就我一个。”
林凡站定，手按在储物袋上，“你说有血煞门高层的行踪？”
“有，但不全。”
商人从袖中抽出半张泛黄纸页，边缘焦黑，像是从火里抢出来的，“三天内，他们要往北岭运一批东西，带队的是副使赵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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