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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委会的灯光忽明忽暗,将小学老师青铜化的尸体映得如同雕塑。
许沉戴上手套检查那颗铜铸的心脏,指尖触到“囍”
字刻痕时,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
“死亡时间不超过六小时,”
钟小雨蹲下身检查尸体耳后的铜铃,“但金属化程度像是经过数月氧化...铜神在加速进化。”
林幽站在窗边,手腕上被杨老抓出的青铜色指痕隐隐发烫。
那些微缩的夜郎文字正缓慢改变排列,从生辰八字逐渐变成一句完整的话:“阿木依归来兮”
。
“我们需要傩戏资料。”
许沉转向村支书,“老巫师留下的东西在哪?”
村支书是个五十多岁的黑瘦男人,此刻正不停擦汗:“在...在文化站地下室...但自从上个月巫师婆婆死在那里,没人敢...”
铜铃声突然从西面八方响起。
所有人同时捂住耳朵——那声音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首接在大脑中震荡。
莫里斯痛苦地弯下腰,皮肤下的银线如蛛网般凸起,在他颈部形成奇特的符文。
“它们在召唤我...”
他双眼充血,“说婚礼...要开始了...”
陆沉舟的机械手构筑力场屏障,铃声稍减。
村支书趁机带众人冲向文化站,途中不时回头张望。
月光下的山路上,隐约可见七个红衣铜人正以诡异的匀速向村庄移动。
文化站是栋七十年代的老楼,地下室入口被五道铜锁封住。
村支书颤抖着钥匙,最后干脆用斧头劈开锁链。
“巫师婆婆是第七代傩戏传人,”
他不敢进去,只在门口举着手电,“她说面具会自己选择主人...”
地下室堆满古旧的道具和典籍。
最显眼的是中央神龛上摆放的六张傩戏面具,每张都残缺不全,但拼起来应该能组成完整的《铜神娶亲》傩戏。
林幽的目光立刻被左侧第二张吸引——那是个半哭半笑的女性面具,额头刻着与她手腕相同的夜郎文字。
“别碰!”
许沉警告,但为时己晚。
林幽的手指刚触到面具,那些文字突然亮起青光。
面具自动贴合在她脸上,边缘伸出无数青铜细丝,如活物般刺入皮肤。
她发出闷哼,身体剧烈颤抖,却没有试图摘下面具。
“林幽!”
莫里斯冲上前,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
戴着面具的林幽缓缓转身,动作变得异常优雅。
她开口时,声音混合了男女双重音调:
“铜神非神,夜郎王铸之以镇龙脉。
万历三十五年,矿工触其封印,需以纯阴之血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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